秦英然喜出望外,道:“阿禾姑娘请说。”
“第一个要求,请照顾好我阿兄,他如果醒来需及时告知我,不可隐瞒。”
话音刚落,秦英然已然允道:“这是自然,我会安排最好人手尽心照料。”
羲和点点头,继续道:”第二个要求,”她站起身,走了几步道:“你的任何计划安排都需要经过我同意,如果我觉得不行,我可以随时中止,主导权必须在我手上。”
秦英然万没想到第二个要求是这般,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羲和笑着反问道:“怎么,没法答应吗?”
秦英然亦是一笑,如释重负道:“现在是我除了答应,没有其他选择。”
既已谈妥,羲和当即背熟了彭城伯之女的所有情报,点滴不漏,她聪颖非凡,几乎是过目不忘,这让秦英然愈加欣喜,对计划成功更添几分把握。
“我冒名顶替入府期间,彭城那边你务必派人盯着,不要中途冒出来坏事。”
“随我进府的侍女和仆人,最好都是彭城一带人,都必须是可靠之人。”
“这个没问题。我手边正好有这样两个人选。”
………………
两人好是谋划一番,在月落日升前,敲定了计划。
回到房内,天色微亮,羲和神色疲倦,和衣躺倒在白羽身边,自言自语道:“明明很困了却是睡不着,哪像你好福气,一直睡啊睡。”
她侧身曲腿,数着他长翘如蝶翼般的睫毛,道:“我就走几天,很快就回来,不用怕,很多人会照顾你,不会孤单,我让他们天天给你讲笑话,说故事,你醒了别找我,等着我来找你。”
翌日,万事就绪,秦英然将安排内应一事禀告了牧元昊后便安排车驾,送羲和悄悄离开。
这边镇西侯府已收到彭城伯的拜帖,知晓其女不日将入京,长公主很是高兴,她与彭城伯夫人是幼时的手帕交,后来各自嫁人,相距甚远,但一直有礼物传递,书信往来,彼此家事、儿女趣闻都一清二楚。
彭城伯是一方伯爵,彭城伯小姐既是长公主小姐妹之女又是侯爷远亲,身份非同寻常,府里又是洒扫,又是布置,很快把听雨楼整理了出来,就紫陌住的芙蓉轩边上,各种摆设各类玩意如流水般送进,只等人到即可入住。
盼了没两天,彭城伯家的车队就由上郡府南城门一路驶到了镇西侯府前。
为首的是四匹高头大马拉着雕花刻纹宽厢大车,后面一辆同样是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长溜货车,盖的严严实实,捆得结结实实,最后是三辆普通马车以及十余名护卫。
长公主早得了信,裹着皮裘,领着祁紫陌候在门口。
车厢打开,侍卫架好台阶,彭城伯小姐慕容林若欠身,款款步下。
但见她冰肌雪肤,脖颈修长,峨眉轻扫,端的是盛世美颜,一颦一笑几可入画,加之红衣招展,微风吹来,勾勒出曼妙身姿,看呆了一众人,祁紫陌更是惊呼:“哎呀,她真好看。”
慕容林若把暖手炉递给侍女,朝众人拥簇着的华贵妇人盈盈拜倒,行了个大礼道:“林若拜见长公主,姨母大人。”
长公主被她一声姨母叫的心潮澎湃,又见她与小姐妹年少时一般容貌出众,更是欣喜,忙上前扶起,亲自携了进府。
待见了祁紫陌和一些家眷,慕容林若便一一送上了礼物,送长公主的是彭城出产的水貂裘和上好人参,为紫陌备的是上好紫玉打磨的簪子和耳环,给侯爷的是清正大师开光的菩提手串,还有副紫杉木打造的长弓,弓弦用的是上古神兽穷奇的毛发,称得上是件神兵利器,自然给的是祁承运,但因侯爷在庙里吃斋,祁承运连着数日在宫里当值,就都由长公主代收下了。
还有一些新奇物件和珠宝首饰,都分给了其他家眷,一时间皆大欢喜。
长公主一直拉着林若的手不放,哪看哪中意,不停问彭城伯夫人近况,林若大大方方,一一答来。
“母亲近来喜欢上了种花,父亲除了忙公务,就是陪她选花种,施花肥,修枝叶。”
“本来母亲很是想回来,可是父亲心疼不允,说是怕舟车劳顿,让母亲咳疾加重,就遣了小女代表父亲母亲来看望姨夫和姨母,全了母亲多年的心愿。”
林若说的情真意切,听在长公主耳中,甚是感动,眼眶不由的有些微湿,道:“当年你母亲远嫁,我很是不舍,想不到一别就是二十多年,”她边说边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拭,祁紫陌和林若都轻拍其背予以安慰。
“母亲说了,只要大家各自安好,终有相见一日。父亲也允诺了,等她咳疾好了,就陪她一起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