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通大厦东门。”
他报了地址,不消片刻,穿着一套休闲服的韩忆桐出现在他视线内。
韩忆桐是那种看上去比较温和的性格,外形上特别容易让人起好感。而刘明远则自来熟,待人亲切。
“嘿,这儿!”他招了招手。
掏出一支烟,见韩忆桐不抽,便自个儿点上,吞云吐雾。说话自带了些吊儿郎当:“咱们现在算是难兄难弟了,纯粹是倒霉催的。”
听他话里有话,韩忆桐追问道:“怎么了!”
刘明远惊奇:“你不知道咱们追的债是乔六子的?”
乔六子。
韩忆桐一头雾水,她常年当兵,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城中区的大混子。
刘明远见状站直了身体,丢掉烟介绍起来。
韩忆桐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原来如此。
她就说夏明阳把她安排到法务部没安好心,现在看来,他估计是想把自己给赶出公司了。
如果按照刘明远所说,这笔债如此难追,对夏明阳来说正是一个赶人的绝佳借口。
第一步赶人,下一步就该离婚摊牌了吧。
韩忆桐心下嗤笑,这夏明阳未免也太小看她了,讨一笔账还能难倒她不成?
不过,既然那小子要和她玩套路,那她就让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如今是她韩忆桐不想离婚,那这婚,不论怎么着也离不了!
闲聊着,日头慢慢炽烈。
刘明远破罐子破摔道:“走吧,去喝杯茶,然后在茶馆睡个午觉,混一天算一天。”
韩忆桐不动声色,跟着他到了一家就近的茶馆。
刘明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跟老板十分熟悉。
茶馆也不单单是茶馆,简简单单的一个门店里,斗地主的,打麻将的,应有尽有。吆喝声,骂咧声,沸沸汤汤,烟气熏人。
韩忆桐不太习惯这种环境,独自坐在桌上饮茶。刘明远朝牌桌凑去,轻车熟路的组织几人开始斗地主。
看得出来,这几天说是追债,刘明远估计天天就耗在这。
韩忆桐心想难怪唐毅看他不顺眼,以他看人眼光,这刘明远应该是那种随性,没时间观念,并且口无遮拦的类型。
这类人,在职场上不被人排挤才怪。
韩忆桐一个人坐着也挺无聊的,索性过去看刘明远打牌,感觉快到中午之时,她提醒道:“是不是该工作了?”
刘明远回头呵呵直乐:“嗨!你要有事就该干嘛干嘛去,我帮你兜着。领导问起来,我就说咱俩在盯梢。”
韩忆桐蹙眉:“那你能不能把乔六子的动向给我,我自个过去看看。”
刘明远随口道:“他一般上午九点钟到下午两点钟会在公司,晚上嘛,隔三茬五的去银河……听说过银河吧,渍渍,真他娘的有钱,有次哥们请客,我去潇洒过一次。猜猜一晚上花了多少,整整一万六。不过里面的姑娘是真水灵,全特么校花级别的妹子。”
韩忆桐点头,暗自把刘明远的话记在了心里。
就是听到银河,条件反射的有些郁闷。昨个婆婆挑事的由头,可不就是银河,说她去里面和男人鬼混,简直冤枉死人。
要知道,就算是现在把她所有家当归拢归拢,也凑不够去银河喝杯酒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