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韩忆桐拆穿陈斌虚伪面孔的爽快劲就没了。
结婚以来,她跟龚秋玲,跟这个家里的人还从未这么针锋相对过。
想来,这会儿那几个人肯定已经因为她临走那番话炸了。
夏明明只要不傻,应该可以判断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后悔不至于,夏家人作践自己,她无所谓。但连父亲也不放过,她就没必要再忍。
父亲是她的底线,若连父亲都不维护,她就不配为人子女。
他父亲或许没陈斌父亲表面上那么大的成就,可韩忆桐看来,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可取代。
此刻的夏家,确实就如韩忆桐所想一般,闹腾得鸡飞狗跳。
夏明明藏不住事,性格也泼辣。一等韩忆桐离开,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就开始质问陈斌去银河的事儿。
陈斌倒是想否认,可心虚所致,总归是被看出了破绽。
更何况他听韩忆桐意思,还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见到了自己去银河,要是拉出证人来,这脸岂不是丢的更大。
兴冲冲地来,灰溜溜地走。
陈斌牙齿都要咬碎了。
韩忆桐这王八蛋,简直就牲口一个,这事也能捅出来。
揉了揉差点被夏明明抓花的脸,陈斌痛恨之余又难免心慌。
他是真喜欢夏明明,发自骨子里的喜欢。昨个去银河,本来就是去打分手炮的,想着以后就不再去了。
视线里隐隐还能看到韩忆桐跑步前进的背影,陈斌拳头攥起,眼泛怨毒。
都这样了,他可不会再计较韩忆桐到底是不是夏明明嫂子,更不会去管对方是个女人。
这种货色不好好教训教训,简直搞不懂天高地厚。
……
振威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明阳刚挂断了电话,烦躁喝了杯咖啡。
她知道韩忆桐迟到是因为要债的时候被乔六子逼着喝了一瓶高度威士忌。说实话,这件事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可能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废。
可谁曾想,她也就在家里陪着妹妹的那个男朋友吃了顿饭,搅出了那么大事端。
电话是妹妹打的,询问昨晚跟韩忆桐一块出去要债的员工是谁,想确认陈斌是不是真的去了银河。
这韩忆桐,还真不是一般的损,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几乎可以想象,妹妹这会差不多要暴走了,这段姻缘,估摸着距离没戏也不远。
黄立敲门走了进来。
随着汇报,夏明阳很快抛开了私事儿,好看的眉头渐锁。
是泰丰银行那边出了变故,这是他从临安回东阳工作以来第二次意外。
第一次是城中区点部那边,说振威的押运员不负责任,迟到早退。这一次是振威押送财物过去,银行方面说金额不对,一口咬定是振威这边出的问题。
这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
真正的合作关系,一些小事情上双方都会尽量包容。泰丰不寻常的举动,让夏明阳嗅到了危机感。
他想到了张建设的威胁,难不成是他搞鬼?这是泰丰银行想解约的先兆?
越想越是极有可能。
因为张建设这人在临安那种省会城市都能呼风唤雨,耍手段对付一个小小的振威押运,即便隔着一百多公里,也实在是简单至极。
太卑鄙了吧!
夏明阳气恼得呼吸困难,又别无办法,对黄立说:“你帮我约一下江行长。”
振威跟泰丰合作的业务量,是最大的一单。
而合作的关系,是振威依附着泰丰,这是她岳父谈下来的业务。
且不说到底是不是张建设搞鬼,万一泰丰真的有解约意向,那意味着整个振威押运垮了半壁江山,至少有一大半押运员短期内会闲置下来。
这边意图扩张招聘的那些精英人才还没安排好,节点上再出这种事,振威有可能会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