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沧梧有所思:“听前辈的意思,皇后经常派人来这里。”
司容拿起手中木梭向他们中间空隙里掷去,昏暗的四壁周围立时浮现出一层涌动的蓝色光纹。
她缓缓道:“公主病逝后,他们对外宣扬我独居此地,谢绝外人,其实是他们用了一个法镜把我囚禁在这里。”
她径直走向蓝光处,捡起角落里的那面背后刻着符图的法镜。
“司容姑姑,在下能看一看这面法镜吗。”月沧梧道。
司容随手将法镜扔给他。
周围蓝光消失,月沧梧手指点到镜心,法镜发出一道防御蓝光,他迅疾收手。
眸光陡暗,指尖隐隐灼痛。
司容气定神闲:“小娃娃,你倒是灵性,刚刚再晚一步,手就该连骨头一起烧化了。”
月沧梧两道剑眉一蹙,浓眸苍幽,本座好歹也活了万万年,小娃娃,你全家都是小娃娃,英俊的脸上透出几丝懊恼。
不与一个愚蠢的凡人计较:“这面法镜被人施了咒术,不仅在这里设下结界,禁止司容姑姑出去,还不断吞噬了前辈自身的巫灵力。”
司容风弱的咳了咳:“凤帝一直都很戒备我们青巫族人,他这样做得目的就是要把我困死在这里。”
月沧梧道:“这镜中灵波强大,以皇上现在的修为无法操纵这四品灵器。”
司容答非所问:“就我这老婆子,皇后还惦记着,可惜找来的都是些没用的蠢材,若不是为了等玖夕丫头来,老身断不会外传巫灵力。”
凤玖夕表情柔婉,司容之所以看起来老弱,是因为自身灵力被法镜大量摄取了,对于修者来说灵力一旦抽走,便会急速衰老的比凡人还快,在此情况下还要强迫教授浅黛那草包,是在耗命。
她看向凤玖夕,欣慰道:“玖夕丫头,司容姑姑能看到你过来,打心眼里高兴,姑姑现在就解开你身上的青巫封印,姑姑相信你以后会有更辽阔的天空,太后她的决定没有错。”
她苍衰的声音里似是诀别,凤玖夕心内泛起酸涩。
月沧梧听懂了她的意思,当年的青琉太后比他更早算出凤玖夕是天命之女,为了更好的保护她不被月巫一族发现端倪,封印了她身体里大部分的潜能和凤凰命魂。
凤玖夕脸色凝重,少倾,清淡道:“姑姑,你的身体不能再承受灵力的耗费,那个封印不伤命,不碍事的,留在背上也挺好看。”
司容听后立即沉脸,皱纹遍布:“瞎说,这个封印会影响你将来的修为,必须要解。”
凤玖夕正待说话,她脸色大亮,身体上巫灵流动,如夜里青华隐隐的荧火之光,她包围在光昼中唇角含笑,满面祥宁,凤玖夕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她,美丽的像是一朵雪映雍容的优昙花,以最灿烂的姿态直面即将到来的枯萎。
“司容姑姑”她低低的话语未尽,那荧荧光芒已经打在了她的背上,灵力钻进她身体里,朝她肩背上涌作一团,凤玖夕脸上冷热交加,那团灵力如同长了牙齿在细细啃噬那朵花,她胃里倒腾,几次翻涌的想要呕吐,过程并不好受。
司容道:“玖夕丫头,别紧张,巫灵具有魔神之力,你身体里纯净的玄阳灵气是会排斥玄阴巫力,这过程不好受,待我全部传入到你气海里,你将同时拥有三种能量。”
凤玖夕声音难受嘶哑:“司容姑姑,你只要把我背上的封印解开即可,用不着把你自身灵气全部过给我。”
司容道:“太后在你身上下注的封印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我灵力太弱,必须全力以赴。”
月沧梧在旁边看着凤玖夕难受,也帮不上一点忙,如果可以他宁愿将那份痛苦全转移到自己身上。
司容魔神之力耗尽,身上最后一丝荧光离体。
凤玖夕内脏如同被涨开,喉头腥甜,呕出一口血。
那边司容也虚弱的倒下。
“司容姑姑”她的声音沙哑的说不清话,扶起她时,干瘦的像一条柴禾。
月沧梧指尖融出月灵气,隔空汇入她命宫里,以稳住她现在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