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先是大声喝止了向天峰继续往前的步子，然后示意呼国威站到他现在的位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呼国威当然不会拒绝，很快就站到了阿巴跟前。

“呼先生，我们此刻就在分岔口那个点上，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我仔细看看……”

贴近大鱼位置的昏暗并不特别明显，呼国威打算仔细瞧瞧，片刻之后却发现没什么用，自己的眼睛里的确只有一条道，踏步往前还是只有一条道，想要循着向天峰的方向上去却是完全没有落脚点。

“向天峰，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走在不同的道儿上？”

脚下的路存在欺骗性，但声音的传播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呼国威大声问询，回应也很快来到，和预想中的一样，向天峰告诉后面的人自己眼中只有一条道儿，就那样一直往前走到了现有的位置。

“呼先生，我们可能被误导了。”

“阿巴，误导什么？是我们的眼睛欺骗了自己，还是根本就是那个光在捣鬼？”

阿巴再次出声解释，呼国威在追问中再次冲着向天峰停留的位置望去。

“呼先生，幸好我们还剩下一个向天峰在，否则真要走很多弯路，在这里眼睛的欺骗和光的捣鬼应该都有，这样说吧，可能只有两种人可能不会受到直接影响，第一就是我这样能将整体看得明白的人，从整体到局部就不会产生偏差，不过这世上也只有我族人能做到，而我族其他人能到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小，第二种就会向天峰这样思维简单，不对，应该是辨知度不同的普通人到这里，还要恰巧遇到那个光在前面带过路，再产生这种印象中的轨迹，这里面有太多的巧合，反正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呼先生，需要把图给画出来吗？”

“图？”

“对，一张图，一张关于眼前这条路的图。”

阿巴解释了一大堆，不仅把整体情况说清楚，更是让呼国威刮目相看，眼前这个红毛鬼首领在不久之前都还被封闭在神农架大山深处，唯一的外界信息来源只是少之又少从外面进去的人，可他这一套理论又哪里像是这样一个封闭之人，当然，诧异归诧异，当他提到要画一张图的时候呼国威还是眼前一亮。

“阿巴，你的意思是已经不再需要向天峰去带这条路？仅凭你自己都已经摸清楚？”

“不不不，呼先生，搞清楚眼前这条路是什么情况和能不能走出去是两回事，即便我看清楚了也没办法，还是需要向天峰来带路，我现在开始怀疑光先前的惧怕里更多是引诱向天峰并且杀了他的意思，对，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阿巴的解释原本都不太确定，但很快又确定下来，并且就在这空间儿里在地面上完成了一条看似弯弯绕绕还有些模糊的图，呼国威看着他从头到尾的完成，却还是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不行，这样你们看不懂。”

阿巴画完后又仔细揣摩端详了一会儿，很快就摇摇头，伸手直接从地面上抹掉。

“呼先生，我还是给你用手势来解释吧，我不知道你们现代社会叫做什么，这里其实有两条道，但是因为眼睛，对……你们应该叫做视觉的遮挡，这个位置能看到了只有一条道，就这这里，这里……”

阿巴将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排列，并且放在了和呼国威眼睛平行的位置，从这个方向看上去的确只能看到一只手的表面，而另一只手只能看到侧面，而这还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稍微远一些就连侧面都看不到。

“恩，明白了，阿巴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虽然我们看不到，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可是这似乎还是不能解释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的问题。”

这样的理论并不复杂，呼国威从发现这条小道有问题开始就已经想到，所以才会在向天峰离开后特意去感受了一下向上的可能，事实却是并没有感觉到。

“呼先生，这个问题也是我想用一张图来表达的意思，只可惜太过立体与复杂，我画不出来，现在想想其实可以用语言来表达，简单的说这条小道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有不同的分岔口，我这样站着能看到的可能有一条道、两条道，甚至是十条道，但换一个角度就完全不同，可能是五条八条岔道，我都会这样更不用说你们，这也是我为什么说看清楚这里和能离开是两回事的原因。”

“哦，原来是这样，恩……还是有些不太对，阿巴你想，无论有多少条道但终究有个尽头，为什么我和希玛之前明明就看到了镜面就在前方，但走了很久就是到不了？”

“呼先生，这应该就是我们和向天峰之间感知区别的问题了？要不我们现在试一试？反正想往回走就只有一条道。”

“阿巴，你刚在是回来只有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