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娣儿的话让我莫名一阵紧张,当时我原本不想继续录了,所以一度放下了举着手机的手,当时的摄像头也就没对着陈浩北…难道拍到什么别的东西了?
我咽了口口水,犹豫着点开视频,点开后我直接把进度条拨到了差不多20秒的位置,但是一闪而过的晃动画面里并没发现什么。
我耐下性子从零秒开始重新播放,这次等到20秒左右时我仔细的看着手机屏幕,然而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想了想我退出视频给梅娣儿发信息到:你逗我呢吧?啥也没有啊。
梅娣儿很快回了条信息:看房顶位置!配表情:抓狂
我再次打开视频,按梅娣儿说的,紧盯着之前一直没注意过的房顶,视频到达18秒时就是我放下手机时,从这一秒开始视频有个短暂的转动,到20秒我按下了暂停键,盯着屏幕,眼看着我的一滴汗水落到了屏幕上。
“滴答…”
因为拿手机的角度问题,这时我录的视频的画面是颠倒的,我把手机又从各个角度看了一遍,总算知道了梅娣儿在让我看什么。
在这一秒里,有个灰白的,小小的人脸,正倒吊在地下车库的房顶上。
在手机屏幕上看,这张人脸也就塑料枪玩具子弹大小,不过换算成当时的距离,再加上这不算特别清楚的五官,我深刻明白这就是一张十来岁小孩的脸,颜色和陈浩北之前形容的一样,虽然在手机视频上看微有色差,但是对比视频中的其他颜色就能看出这就是灰白色。
视频只拍到了这“人”的…暂时就算是人吧,视频只拍到了这人的脸,倒吊在房顶上,看上去就像是这人正手脚并用的抓着房顶,同时探出脑袋来在观察我们一样。
地下车库很简陋,墙上连漆都没刷,房顶上当然也没有天花板。
第一次去地下车库时我就留心过,车库房顶上有数不清的各种管道,粗的细的,金属的塑料橡胶的,四通八达,这明显就是一个人在抓着那些管道倒着爬行啊!
我来不及想他是怎么上去的,也来不及想他为什么要在上面,更来不及想他为什么是这种颜色,我只来及想一件事。
那就是刚才我们在下面时,最后那逐渐靠近的喘息声,当时完全看不到四周有生物,而我们当时似乎都没有看房顶,所以…那喘息声就是这人发出的,当最后喘息声靠的极近清晰无比时,实际上是这人正在我们头顶上倒吊着?!
那如果我们刚才没跑…
想到这儿我全身汗毛都炸了,手抖的几乎要抓不住手机,心跳瞬间加速了好几个节拍,都听不出调了。
我下意识的按下手机电源键,关掉了屏幕,碰巧屏幕变黑的瞬间走廊的声控灯也灭了,被这连锁反应吓了一跳的我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接着赶紧跺脚把声控灯唤醒。
声控灯再亮起时,我忽然想到此刻自己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我之前好像也没在意过走廊的屋顶…
又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我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房顶…还好,正常的房顶,除了走廊灯啥也没有,只有灯光下灰白色的房顶…灰白…和视频里那人一个颜色…
我艰难的迈动脚步走进自己家,也不知道是害怕惊动谁还是怎样,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后又上了一道锁,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倚着房门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扫视着自己房间的房顶,灰白,入眼之处的房顶全是灰白。刚才在地下车库要不是因为房顶是水泥色会形成色差,也许我都不会拍下这一幕。
这人的肤色确实像当时陈浩北描述的一样,不像白化病人的颜色,相对来说太灰暗了些。
这…会是白大爷家里的孩子吗?他和白大爷的颜色还不完全一样啊,要是白大爷的家人…现在这些熊孩子都调皮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一团乱麻的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声音不大,却也给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我才反应过来是隔壁老王家开门的声音。
是老古,老古出来了。
想到老古我立刻打开了房门,他毕竟是物业的,这事儿该归他管吧?打开房门我就喊道:“古叔!慢走!”
果然是老古,他看到我微笑着打招呼道:“一千还没睡啊?”我没回答他,直接说道:“古…古叔,我给您看个好玩的东西吧,可好玩了。”
我不是在逗老古玩儿,而是在用贫嘴来缓解自己心理的紧张。
老古有点好奇的问:“哦?有什么好玩的?”说着话老古满不在乎的朝我走来,我忙掏出手机说:“古叔,刚才陈浩北在下面车库瞎胡闹,非让我给他拍视频,您看这视频,我给您看…”
老古走到我身边仔细的盯着我的手,我点开视频后单手拿着凑到老古面前,视频边播着我边说:“您看啊,马上就到,马上…就这儿!”
到20秒时我按下了暂停键,然后指着那颗脑袋说:“古叔你看,咱们地下车库,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