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恬不知耻,往自己脸上添金的言辞,给顾清第二次机会重说一遍,想来也没底气厚着脸皮,继续大言不惭。
转过脑袋。
顾清深吸数口气,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方才开腔道,“我不管你和纳兰青苍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什么目的。”
“纳兰青苍是纳兰氏的罪人,而我,是为纳兰氏办事的,你今天虐待顾某,形同打纳兰氏的脸面,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依旧无人回应。
顾清心里憋屈,感觉自己一番话,是说给空气听的。
数次提及纳兰氏,商务车里的神秘人,竟然毫无反应,这是打心眼里不当回事,还是狂妄过头了?
呼呼!
顾清再次长出数口气,终于忍受不了,“老子在跟你说正事,你装什么蒜?不想招惹到纳兰天狼先生,就趁早收手!”
轰!
程森扬起一巴掌,重重扇在顾清的脑门上,意思在提醒他,态度,用词,哪怕语气,都注意点分寸。
顾清都快哭了。
他在杭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一,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窝囊气?要不是浑身吃痛,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稍远处。
纳兰青苍也在犹豫,毕竟如今的纳兰天狼,不单在纳兰氏,乃至一整个杭城,都堪称如日中天。
他记忆里多年未见的沈少卿,今天是铁了心为自己出气也好,愤慨于纳兰氏的所作所为也罢。
但,凡事讲究个适可而止。
这么肆无忌惮招惹下去,以纳兰天狼的狠辣性格,绝对要以雷霆手段报复。
他的爱女素容,已经成为永远的过去式,纳兰青苍不希望活着的人,尤其是素容生前最重视的沈卓,受到牵连。
“哎。”
纳兰青苍一步抬起,陡然听到开车门的声音。
顾清靠的近,自然听得更清楚。
他桀桀冷笑,脸上露出残忍神色,教你装模作样当自己是个玩意,这不,听到纳兰天狼的名讳,终于装不下去露馅!
“年轻人,听话就对了,纳兰天狼不是你能招惹的起,如若逼得他亲自下场,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顾清挺直腰杆,看动作,是准备站起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再度教育沈卓。
“你口中的纳兰先生这么厉害?相比之下,沈某很好奇,我比纳兰天狼如何?”
顾清堪堪抬头。
视线涌入一只右脚,黑色皮鞋油光泛亮,白色长袜同样洁净无瑕,烫熨到没有半点褶皱的直筒裤,也是同时进入顾清的眼帘。
“我比纳兰天狼,如何?”
一脚落地。
顾清挑起眉头,刚要呵斥一句,在纳兰天狼眼里,你这突然跳出来的年轻人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哧!
刹那间。
以商务车为正中轴心,方圆五十米,地面全裂。
四散崩开的地板,就这么突兀的脱离地面数厘米,而后,尽数化为粉末。
“这,这……”
顾清陡然瞳孔骤缩,他亲眼目睹到一块劫后余生的碎片,沿着脸颊擦过,痛意带起血迹,让他瞬间醒神。
这,这他妈,一脚落地,方圆五十米寸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