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话音刚落,便有数名小厮拿着棍棒进了院子,一人一棍便开始杖打徐玉郎院里的下人,毕戈和鄢旭也被两个强壮的小厮压在地下。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徐玉郎推开架着毕戈的小厮,质问蒋氏。
“作为下人,不好好的规劝自己的主子,反而帮着主子在外面胡闹,难道不该打?”蒋氏命令下人“给我好好打,毕戈作为三公子贴身小厮,不及时阻止反而从旁协助,打完五十杖后打发人伢子发卖了。”
徐玉郎见蒋氏动了真格,顿时慌了,质问道“难道母亲就是这样管家的吗?”
蒋氏一阵冷笑“你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是不是要我将琼林街那位给你押解来,你才招认?”
“丹砂?”徐玉郎一愣“母亲你去找过她了?”
“一股子祸水,劳我亲自找她,也是她的福气……”
“不是母亲想的那样,丹砂与别的人不同的,她并没有狐媚儿子,是儿子甘愿的……”
“甘愿?你如今连是非都不分了,我和你父亲为你张罗着婚事,眼看着就快成了,你故意到人家娘子面前说你心有所属,将你在外养了外室的事四处宣扬,你不要名声,侯府还要面子……”
“那卓侍郎家的五娘子是出了名的善妒,母亲要我与她家联姻,便是为我好吗?”徐玉郎抬头同蒋氏理论,“丹砂虽然曾是居所里的行首,她身世本就坎坷,可如今她是儿子的人,我又岂能弃她不顾。”
“你弄清楚了她是什么人呢吗?你就这般维护她!”
“是,她是俞家的人,当年俞家式微,也有我们家的原因,她因此受了难我本该补偿着……”徐玉郎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整个人浮躁起来。
“你是侯夫人,侯府上下系于你与父亲一身,为了家族存亡,你们可以出卖朋友,我不能!清欢是我的未婚妻,从我见她第一面便喜欢她,我对她发过誓,永远守护她,是父亲,是你们,你们背叛了俞家,是你们强行退了婚,使我违背了承诺,叫我如何不去恨你们!”
“你,你……”蒋氏一时气急,看着为了一个女人,便下跪求自己的儿子,心中只觉失望,徐玉郎是她最小的儿子,幼时也是万般宠爱着长大的,却因为几年前的一场变故,与自己离了心,蒋氏总觉得自己这样为他着想,他会明白的。
可蒋氏从来不知道,俞家的事对他有这么大的打击,这几年徐玉郎同他疏远,她只当他一时置气,他拒绝提起自己的婚事,她以为慢慢就会好的,她一边四处寻觅,一边对他劝诫,眼看婚事即将敲定只等最后流程,对方却矢口否定,她腆着脸皮去问及原因,却得知幼子在外有了外室。
“啪!”思及此,蒋氏鬼使神差的对徐玉郎动起了手。她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俞家?她们是什么人,是叛徒是逆党,是被圣上夷了三族的,莫说她不是青楼行首,便单单因为她曾是俞家人,你便逃不了御史的指责!”
“八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吗?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及时退了你与俞家娘子的婚事,如今侯府便是另外一番样子,玉郎,你大哥如今堪堪才在朝中站稳脚跟,我们徐家再不能有任何可以让人指责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