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别着急,看清了,第五辆车下来那个胡子格外长的瘦高个子到了最前面,亲自向陈宫行礼,那一定是韩胤!”
这袁术手下也够小心了,奈何,估计他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这个时代有望远镜这逆天玩意,在曹红节那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偷窥中,韩胤走出了马车,把四个替身丢在了身后,亲自去和前来迎接的陈宫寒暄起来,紧接着再一次回到了最后一辆马车。
陈宫大约也带来了一千人左右,不过几乎也全是步兵,似乎老天真的眷顾了王厚那样,也许是自己地盘太过放心,陈宫的兵马没有汇入保护行列,而是在前面后队变前队,直接引路起来。
山上,兴奋地呼哨声中,本来散乱着到处放牧的虎豹骑们,再一次汇聚了起来,又是在前面装逼的拔出剑,王厚双眸中是杀机腾腾,这一次,牵马紧挨着他身后,曹红节亦是气势汹汹的抱着长戟。
长戟朝天,穿着简陋扎甲的徐州步兵在炽热的阳光中,都走的有气无力的,骑马行进在步兵行列中,陈宫那张脸始终阴沉的犹如别人欠他两千四百两那样。
朝廷使节突然抵达徐州这一事算是对付过去了,虽然因为出手引导王厚去非礼吕布最宠爱的夫人任红昌,他与吕布之间爆发了很大的矛盾,可任红昌差点被王厚睡了,同样也让吕布对王厚心头起了些不满,这个结果,陈宫还算可以接受。
只不过下邳还有更加棘手的陈圭陈宫父子,虽然袁术的使者带回下邳了,却还是得防范他们坏事,毕竟几年前,为了逼陈圭出仕,袁术先后绑架了陈圭三子四子,广陵陈氏对袁术的反感态度,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回去着实得和陈家两父子纠缠一番。
然而,就在陈宫满是凝重的沉思功夫,急促的马蹄子声音忽然喧嚣而起,在他眼皮直跳中,道路边上的山坡上,漫天的尘土猛地蒸腾了起来,黑压压的重骑兵呼啸而下,直奔着使节团中腰狠狠地撞了来。
眼看着骑兵狂奔,陈宫的瞳孔中却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股子狠厉来,早知道曹贼这时候派遣使者过来,就没安好心,幸好他早有准备!
“保护韩大人!”
猛地拔出长剑,陈宫一声呼喝,本来正在小跑行进的徐州步兵猛然转身,却是将第二辆双轮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长矛兵树立起寒光森森的矛阵,后头袁术军大盾兵亦是组成了厚实的盾墙,大有死保第二辆马车的架势。
这个时代骑兵可是宝贝,尤其是重骑兵,似乎已经预见了曹操珍贵的虎豹骑中虎骑重兵在马车周围与优势的步兵厮杀的鲜血淋漓的场面,陈宫的瞳孔中,那狠笑愈发的冷厉。
可谁知道,眼看着针尖对麦芒,前列三米多的骑槊就要和矛阵狠狠撞击在一起,这个节骨眼上,狂奔中的虎豹骑竟然整齐的把长兵挂在了马环上,从背后掏出了弓箭来,距离三十多米就猛地向南甩头过去,接着马的冲势狠狠将箭矢甩出去,噼里啪啦的中箭声中,倒是跑来护卫的徐州矛手倒下了十几个。
“不好,这些曹贼有内应,保护韩大人!”
差点没气吐血了,陈宫焦躁的挥舞着宝剑,亲自踹着战马朝车后跑去,后面防卫的袁术步兵亦是焦虑的向着狂奔中的虎豹骑围堵去,奈何异变再一次发生,在整个车队的背后,又是一阵喊杀声猛然响起来,本来兵力处于劣势的王厚,居然还分了次兵。
可这分兵却是着实打在了求亲使团的软肋上,护卫第五辆马车的袁术步兵仅仅来得及回过身去,就被将重骑兵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虎豹骑撞的倒飞出去,踩着布马镫,双手完全解放出来的重骑兵轮着马戟,顺势又是砍杀起了护卫步卒来,狠狠撕开了几道血口子。
噗嗤两声,两支三米长的骑矛直接狠狠地扎进了马车中,紧跟着,王厚自己也是跳下马去,拎着剑双眼发红的直奔着马车内奔去,你死我活就在此一举,左手撩开车帘子,右手轮剑他就要砍去。
可这次,王厚失算了,他有点高估了自己的武力值,没等剑锋劈砍下,里面倒是一剑先刺出来,直奔王厚脑袋的剑锋吓得他亡魂大冒,手里长剑吧嗒一扔,直接直勾勾的向后倒了去。
似乎也认准了他是个头头,得理不饶人,里面那个长须瘦高个的文臣韩胤居然是剑圣附体,撵着就从马车里冲出来了,锋利的长剑照着王厚脑瓜子再次削去,再一次剑锋透体,王厚直是一脸哭丧,好家伙,小命到底玩进去了!
噗嗤
长剑穿胸而过,鲜血一下子把官袍都侵染着老大一面子,抽刃,回身,再一次咔嚓一剑砍过去,人头干净利落的落在了地上。在韩胤死不瞑目的眼珠子瞪溜圆中,一边伸手拎起他的发冠,曹红节一边不屑的撇撇小嘴:“一个文臣,老实等着得了,玩什么剑啊!”
屁股摔得老疼,扶着车辕艰难的站起来,那柄从吕布那儿顺来的铁剑也不要了,飞奔向自己马匹的王厚也是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悲催的直摇头。
“说的是,一个文臣,老实等着得了,玩毛线的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