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老神仙之名,今日一见,实在是郭某万幸,尤其是亲眼目睹老神仙虚空斩鬼,救人性命,实在是令郭某敬佩至极啊!”
“郭祭酒谬赞了!小把戏而已!”
“的确是小把戏!”
这头于吉谦虚的话还没等说完,王厚却又是不逊的再一次出言接了下来,没等郭嘉脸色大变的要去拉他,眼神瞄着身后放着烛台的桌子,王厚已经是笑着赶忙又站起了身来,指着他面前的案子又笑道。
“奉孝兄,你面前就有一个鬼,小弟为你一捉如何?”
于吉一言不发了,老脸还是这般平静,也不去阻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王厚捧过了台子上的两碗水,黄色的对着桌面一泼,猛地对曹红节急促喝道:“拔匕,刺它!”
一个激灵,被王厚指使惯了,曹红节下意识把随身匕首拔出,咣当一下子扎在了桌面上,下一刻,王厚手中另一碗水也泼了上去,一直发啥的看着这一幕,郭嘉犹如烫了屁股那样猛地蹦了起来。
烛火的黯淡光芒下,桌子上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水不断顺着曹红节扎的那个窟窿流动着!就好像真有什么东西被扎死在桌子上那样。
“妈耶!这案子成精了!!!”
也是吓傻了,足足一两秒钟曹小娘才反应过来,匕首也不要了,跟着郭嘉一块儿烫了屁股那样蹦了出去。
脸皮子都撕开了,王厚也不客气了,对着于吉重重一抱拳:“老神仙道行高深,不是王某这等凡俗之人可坐而论道的,王某家贫,也没什么长物以奉老神仙,告辞!”
扯着震惊的郭嘉和曹红节,王厚是嚣张的转身而去,俩人被他这一手震住了,这回郭大祭酒也没起刺儿了,大傻子那样直接被他拽哪儿去哪儿。
不过两人刚走到门口,于吉却是从背后追上来了,连着叫喊着。
“王先生!王先生请留步!”
先生在后世都被叫烂了,是个男的就称先生,可在这个时代却是格外敬重的称呼,故而郭嘉又是被震撼的一塌糊涂,王厚则是不以为意的会转过身,甚至还颇有敌意的喝问着。
“如何?于老神仙还要指教一二?”
“非也!非也!王先生估计是把于某当做贪图财帛,坑蒙拐骗的骗士了!枯荣,飞叶,你俩把箱子抬过来!”
“是!师傅!”
答应一声,两个大道士把沉甸甸的箱子抬到了于吉面前,于老头举着烛火,当着王厚的面儿咯吱一声打开,里面却不是什么金银细软,黑压压的一层,一股子药味儿扑面而来。
全都是黄连!
蜡烛递向王厚,这老道士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来,却是指着满屋子大大小小木头箱子笑道。
“徒弟们的确收受点财帛,不过他们有家有上的,跟着贫道辗转万里,还要照顾老道起居,老道不能阻也,至于这满院子箱子,先生可以大可以去看看!”
郭嘉还是在那儿一头雾水,可王厚还真是实在,客套都没客套,挨个箱子翻看打开起来,这里头,绝大部分也都是黄连,然后再就于吉煮药的大瓮,一些书籍,炼丹器具,不过真就一点财帛细软都没看到。
这老家伙还是个老骗子,可他是真没给自己骗钱,和后世某某到处题字儿的气功大师,那个王厚的本家是天壤之别。
所以晃悠一圈,王厚领着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一件悲催的郭嘉重新坐回了那张血淋淋的桌子前。
这一次,王厚的语气也终于变得客套了些,他也是满是疑惑不解的询问了起来。
“既然于老宅心仁厚,施药给贫民,又何故这般折腾一翻呢?”
此时已经把王厚当做和自己差不多境界的人物了,于吉是满脸堆笑,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桓谭云,人死如灯灭!可是老朽依旧相信,人心中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