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多壮丁,最后选下来的只剩下了八十四个人,连一百都不到,距离曹总给的指标三百还差一大截,不过王厚也不打算多招了。
宁缺毋滥!
就拿那第一个开溜的小子来说,战场上千万人奔涌向前,他心眼儿一动往后一缩,阵型就立马出现了空缺,败亡也许就出自这一处,难怪后世戚继光选兵有四不要,为人油滑的第一个不要。
在门口那些捶胸顿足的壮丁嚎啕中,王厚也立马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后悔,名字录入了军籍中,第一时间,每家每户一匹娟,一石面粉,白面粉!作为安家费,要是兄弟两人同在军伍中的,就两石面粉两匹娟,一共五十多户没住上火炕房的第一时间安排进火炕房,家里有老人的安排进分配任务的生产队,还专门找木匠录入了每个人的先人排位,打造过后一块送入城内王厚府上的祠堂,被承认为王家人一同享用香火供奉。
仅仅这一天,本来大家伙一样穷的流民佃户们就分出了阶级,晚饭别人还在啃黑面馒头,这些入选的军属则吃上了白面馒头。
不过王厚这兵却也不是好当的,第一个晚上这才刚刚安顿好,第二天一大早,别人尚且为起来,被统一规划到一处居住这八十四个新兵连带着九个虎豹骑就一块儿被攉龙了起来,吃饭之前,顶着寒风先给他晨跑五公里去
晨跑跑完,累的都吐舌头了,折腾却是才刚刚开始,那头回归生活的落选壮丁接着叼着粗啦啦的黑面馒头下矿上工,那头吃完肉汤馒头的部曲亲兵则是又被圈在了小军营的操场中,啥都不用干,就是站着!
站着,听的挺简单的,可人猴进化来的,天性就是好动,一动不动站的犹如雕塑那样,听命令时候这些将士还一脸轻松,可不到三分钟,就有人受不了,伸手抓了一下耳朵。
可这一次对待他们可不温柔了,负责他们队的虎豹骑直接一个大脚踹了过去,踹的那个倒霉的小兵扑腾一下趴在了地上,吓得周围部曲无不是一个机灵,可没等那虎豹骑伸手甩鞭子要打,一只手却是猛地抓住了他手腕。
惊怒的回过头,王从戈旋即却是无奈且错愕的一抱拳:“家主!”
“家主,慈不掌兵!当初吾等从军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军令如山,既然家主定命两个时辰站功,此人违命,理应受罚!否则日后军威何在?”
虎豹骑一个普通一兵拿到地方部队都是百将,看起来真没错,王从戈一席话辩驳的有理有据,好不退缩,可是听的王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罚一定要罚,不过换个有用的办法!”
“有用?”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持续在八十几个新兵面前响起,别说,这惩罚还真有效果,听着杀猪般的惨叫,再看着那个被抓典型的倒霉蛋扭曲的脸,其余新兵无不是看的心惊胆战,脑门滴汗。
至于有没有用!也真有用如果这儿再有个当过兵的穿越者,一定会看的满脑门汗,心底浮现起些许悲催的回忆来,因为这一招据说是后世绝大部分新兵蛋子都得经历的一项酷刑,外号杀猪的抻筋拉韧带。
三个家丁,一个在背后按着他,压着他的大腿,一个在前面拉着他双手,双脚蹬在他膝盖上把他整双腿都接近一字马批开,开筋带来的疼痛,让那新兵大冷的天脑门上虚汗犹如小溪一般冒出来,断断续续的惨叫个不停。
背着手走在那个亲兵身边,除了脑门没光,王厚是很有委员长风范的不住训话着。
“站军姿就是要磨炼你们的意志,你们是本老爷的亲兵,是必须比一般士兵还要强悍的精兵,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得跟本老爷上战场的汉子!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敌人千军万马!如果连站立不动这点意志都没有,你们如何能在刀山血海般残酷的战场立足?”
“几十个聚合在一起就是个整体,就是个阵!可要是有一人意志崩溃,胆怯后退,或者轻敌冒进,这个阵就散了!大家伙都得死!而我死了,我的封地就会被收回去,你们的家小老人都得像在留县时候一样挨饿受冻,甚至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整个新兵营鸦雀无声,而回身指着抻了十多分钟,好不容易站起来,双胯都合不拢了,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回阵的那个反面典型,王厚又是咆哮起来。
“再有违犯军规者,全都抻筋处罚!继续立正!”
抻筋在后世军队格斗中,占据很重要的一项,因为没抻过筋,你只能踢到敌人的腰,而筋骨舒展过之后,却可以横揣到敌人的脸!不过王厚不担心这些新丁再没有违反的时候,因为从一群散漫管了的农夫过度到军令如山的军人,需要太多深刻记忆了!果不其然,刚开过腿的这个倒霉蛋回到军阵中不到几分钟,巡查军阵的王从戈已经再一次拎着个新丁的脖领子把他薅出阵来,一个家丁在后面按着,这一次他是亲自坐在地上,双腿撑开了那违规新丁的腿,再一次,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军阵前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