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姚斗却拒绝道:“不学。”
顾浩然楞了楞,“为什么不学?”
“两年太慢,不学。”姚斗用抹布收拾着柜台,语气不屑。
这次就连鹿夫人都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你这孩子,真是个没福气的。”
原本有些狂傲的姚斗摸了摸头,在鹿夫人面前做出乖巧状。
坐在鹿夫人身旁的黑衣少女抬了抬眼眸,目光在姚斗脸上轻轻一扫,随即不再理会。
“算了算了,这小子,老董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倒是把那股子狂劲学了个七八分。”顾浩然摆了摆手,抚平自己胸口的褶皱,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看戏。”
“看归看,不要出手帮忙。”
景掌柜平声道:“就凭你那九流衍法,遮不住的。”
顾浩然淡淡道:“沈放歌未必稳赢,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一颗小石子,不撞到头破血流,也收不起轻视之心。”
“更何况,劈不死我。”
说完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顾浩然已然离开了酒铺。
站在柜台外的景掌柜叹息一声。
鹿夫人眯了眯眼,突然伸手摸向身边那少女的头顶。
黑衣少女倔强的躲开,眼睛一直盯着那碗酒水,有些粗的眉毛微微扬起,有些异样的好看。
鹿夫人瞥向她,注视片刻,失笑道:“还不是时候。”
少女皱住眉头,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神色不知是失望还是不甘。
然而就在她皱眉的同时,老街肉铺里正在剁肉的中年人一刀劈歪,盯着眼前的肉块,眼神深处露出凝重色彩。
更远处,两名执子对弈的青年同时脸色剧变,慌忙按住棋盘。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被莫名气机牵引,满盘棋子胡乱跳动,原本厮杀到了终盘的棋局已经乱作一团。
两名青年对视苦笑,叹息不止。
再往远处,铁匠铺里不断响起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以及老铁匠压抑着怒气的叫骂。
而在老街深巷前的医馆里,闭目养神的邋遢老者忽然揪掉一根胡子,痛呼出声,旁边正在翻看书籍的素雅女子抬起头朝酒铺方向望去,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笑。
老者坐直,埋怨道:“孩子长大了自然有她的想法,整日绑着她,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老街坊啊……”
素雅女子合上书籍笑而不语。
老者见她也不附和,顿感无趣,摇头晃脑呢喃道:“压吧,压吧,这女娃娃被你藏了十几年,一旦提剑入了人间,有你头痛的时候。”
“五百年锻剑,五百年磨剑,鹿族藏了千年这一剑,要真个出世,该是何等恢宏气象呐?”
“老喽……”
老者嘟囔着向后躺去,鼾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