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憋着心里的火，光着脚走到门口，从挎包里拿出手机。

“你来了就来了，打什么电话呢！”小美走到沙发前，重又躺下去。刚才这么一惊吓，手脚都软弱无力了。

小美今天穿一条橘红色半身长裙，配一件黑色紧身薄羊绒衫。小美半闭着眼睛，平坦坦地躺在沙发上，半幅长裙从沙发上垂下来。

老杨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沙发靠背后，俯下身看着小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美的前胸。

小美立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直挺挺地坐起来。

“你怎么今天来了？”小美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怎么不能来？家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随时可以来。”老杨边说边绕到沙发前，紧挨着小美坐下来。

今天是周五，上午保洁大姐来打扫过卫生。小美记起上次老杨来时好像是个周六。这个老杨，总是神出鬼没的，也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你吃饭了吗？”老杨伸手捋了捋小美披散在后背的长发。

老杨体格魁梧，典型的北方大汉身形。年轻时大概算得上相貌堂堂，只不过到了这个年龄，也只剩下一身腐朽衰老的干骨架。

“中午吃了点包子。”小美站起身来，光着脚走到门口，找了一双拖鞋穿上。

“你怎么能吃包子呢？那多没营养。”老杨说话的口吻像是在嗔怪自己的女儿。

也难怪，小美比老杨小了整整32岁。每次上了床，小美的手无意间触碰到老杨松软的身体时，总是倏地一下缩回来。

“一个人也没胃口。”小美走到餐桌旁，端起桌面上的热水壶，想起老杨倒杯热水。水壶是空的。饮水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用过了。小美只好去厨房烧水。

“不会是没钱花了吧？”老杨关切地问。

小美没有回答，也不置可否。老杨每个月1号给小美的账户里打5万块钱，一天都不会差，甚至打钱的时间都不会相差一个小时。

小美从来没有张口问老杨要过一分钱，这是老杨自己主动打过来的数目。小美和老杨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钱。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明码标价公平交易。一个女人，接受这样的生活时便已经丧失了所有谈价码的资格。

“没钱就说话啊！下个月多给你打点。”老杨倒是豪爽。这点钱对于一个身家千万的地产商来说，也只不过九牛一毛，关键要看心情。

当初小美在商场卖化妆品，看到柜台前匆匆走过的老杨，便认定这是个有钱人。小美拉着老杨磨了半天嘴皮，终于说服他给自己的老婆买了一整套化妆品，作为三八妇女节的礼物。

也许老杨对衣衫单薄的小美起了恻隐之心，也许老杨本来也是个风流之人，总之他给小美留了电话号码，而小美也趁机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内心深处，小美对老杨心怀感恩。毕竟在商场累弯了腰一个月才能赚到四、五千块。也是出于感恩，这两年每到三八，小美都会买一整套的化妆品，让老杨带送他老婆作为礼物。

“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马上就三八妇女节了，先给你过个节。”老杨靠向沙发后背，腆着肚子半躺在沙发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