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嘴角抽了抽,这说法,怪新奇的。
她撩起裤子:“都是小伤,你看,现在已经全好了,我的康复能力向来很好啊!”
她从小就能作,大小伤无数,但恢复能力也比寻常人要快上很多,其他人三五天才能好的伤口,她睡一晚就能好的差不多。
就因为这一点,前世她受的折磨更多,以至于到最后,饶是她有惊人的恢复能力,还是落下一身伤痕累累。
青衣瞧了一眼,苏洛的伤果然已经大好,但她的眼泪还是没止住:“小姐,你变了,你从前磕了碰了,总是要哭上好一会,女人嫁人后,是不是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洛楞了片刻后,拿起铜镜前的梳子缓缓梳理一头乌发,淡声道:“不是,如果嫁给正确的人,应该会更爱哭吧!”
被宠爱的人,才有资格肆无忌惮的哭泣。
青衣眨巴眨巴眼睛:“那小姐的意思是,姑爷不是正确的人吗,那封休……”
苏洛耐心道:“我跟姑爷是合作关系,不是寻常夫妻,就像是搭伙做生意一般,你如果找人一起开家食肆,生意不好,你能朝着同伴哭吗?”
青衣撇撇嘴:“我开食肆不行,东西都会被小姐吃光!”
苏洛眉梢直跳,这丫头,好像压根没抓到重点。
算了,她到底只有十六岁,说的太深奥,她也不明白。
江殊一早醒来便去沐浴,此刻刚沐浴完,在门口便听到这一对主仆的议论。
他一张漂亮的脸上浮出深思。
明明这个夫人不过十六,怎的说出的话这般老气横秋,如同见过万般沧桑一般?
江阳站在江殊身后,小声问:“世子不进去吗?”
“去书房吧!”
青衣帮苏洛梳了个妇人髻,铜镜中的脸多了几分庄重的味道。
早膳已经摆好,苏洛边喝着牛乳边说道:“今日雨后初晴,天气不错,咱们去纸坊看看!”
青衣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小姐恐怕去不成,一早郡主来吩咐了,家训不背出来,小姐您不能出门,还说,这事老夫人也是同意了的!”
苏洛脸色一沉,她本以为经过昨晚江殊的一番警告,平宁郡主会收敛一些,短时间内不会再为难了。
却没想到,她不仅不收敛,反而还更肆意。
苏洛放下青瓷碗和象牙筷,冷冷一笑。
青衣一脸愤怒与不解:“小姐,你说郡主为什么非要将您关在府内啊?”
“三月之期,纸坊都是她的人,只要我出不去,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到时候账面亏空,她就可以趁机又把纸坊收回去了!”
青衣不解:“她干嘛要这么做啊,世子不是她儿子吗?哪有做娘的这么针对自己儿子媳妇的啊!你看看侯爷和夫人,巴不得要将侯府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您搬过来,唯恐您受一丁点的委屈。”
说到这,苏洛挺羞愧的。
前世她就是这么没良心,利用父母与兄长的宠爱,来为自己心爱的男人铺路,结果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今生,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错误再次重演。
苏洛压下心头的悔恨,蹙眉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在三天之内将纸坊的经营权弄到手上!”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