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个墨，黑的，润的，就像黑芝麻，糊。”

“……”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

我憋憋屈屈的在雕花鼓凳坐着，酥酪好心给我端了碗芝麻糊。

舞贵妃刚骂了我半盏茶的功夫，自己累得呼哧气喘，正在喝冰糖梨汁顺气。

其实我没所谓，真的，反正她骂我的那些文词儿我也听不懂。但我看她气的够呛，感觉随时能厥过去。

“正事儿。”笑够聊莹妃捏了捏眉心，仿佛开恩一般给了珍嫔个眼神。

“你是个聪明人，只是办事不够妥帖。今日我不过提了宫女和亲之事，你便趁势提出从皇贵妃院子里选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珍嫔低下头，但很快又抬起来，满脸不忿。

“我知道你要什么。”莹妃半转身体去端茶，刚才过来给枫美人送吃食的龙须酥赶忙把茶递到她手。

莹妃低头不过略润了润嗓子，便不再喝了。

“你想，你是故意的，故意在皇、皇后娘娘和皇贵妃面前做出一副蠢笨至极，胸无城府，口无遮拦的模样。为的是让皇贵妃，也就是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对你不加防范。对不对？”

珍嫔咬着下唇点了下头，脸的不忿褪去不少。

“你还想着，既然你提出来，皇后娘娘与皇贵妃面和心不和，定然会借此机会挑唆你们姐妹不合。到时候，你便会被皇后娘娘守在麾下，依靠皇后娘娘扳倒皇贵妃，给你娘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报仇。是不是？”

珍嫔猛地点了下头，我心里特别佩服。就莹妃的这些，别让我想，写成纸条让我照着念，我都念不利索。

“然后，你又急急忙忙的出来追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急于报仇苦无办法的样子，在听见我骂枫儿后，你便以为我了你的当。又是哭，又是晕，又是咬破嘴唇。一副才被茹醒，要拿我当靠山的模样。想着让我相信你，你就可以让我帮你斗皇贵妃。到时候宫里，皇后娘娘和我都为你所用，两边又互不知情。不管那一股子势力得了手，总归是你捡便宜。嗯？”

莹妃最后这个“嗯”字，我后来偷偷试着练了几回。

没回练都练不出精髓来，酥酪我像要吐，酥饼我像要哭。

珍嫔当时被莹妃那一“嗯”，“嗯”的仿佛被人抽掉了脊梁骨。她整个人瘫软下来，连哆嗦都打不成了。

“你果然是没被好生教养过。”莹妃翘着脚，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瘫在地的珍嫔，脚尖正对珍嫔鼻头。

“这点手段，连大宅后院的妾都不如，也敢拿到宫里使。”

“不过是要借她的肚皮，何必费心教养。”舞贵妃把玩着手的珠串，笑语晏晏。

“这就好比我爱吃排骨，爱吃鱼，爱吃虾，爱吃……”枫美人板着手指开始数，然后即刻放弃。

“反正我爱吃的东西，我养着只想它们长得白白胖胖，肉要多，要嫩。才不管它们有没有脑子，除非脑子能吃。”

莹妃很是欣慰的看着枫美人，想必教导出枫美人这样儿的人精，她十分开心。

接着，她又看向我。

我张张嘴，觉着这会儿话，可能不大合适。但莹妃鼓励的看着我，我瞬间有了勇气。要知道，莹妃是我心中最聪明的的人。她也一直相信我是个聪明人，不过是大智若愚而已。

既然她如此相信我，能透过皮相（不是我的），看清楚我的本质（老子的灵魂），那我必须要把我想表达的，大声表达出来。

“脑子能吃！兔头好吃，猪脑花加辣也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