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着骂我，看我的眼睛。”

薛茕的眼底倏地升腾起了一簇火焰，看的周言楷一愣一愣的。

“你在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火！火！这可是大好的生活素材啊！不对，还有一个人，他，他……”

周言楷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本以为会在薛茕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没想到他却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西装的白发老人，岁月虽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数不尽的烙印，但他的双眸依旧熠熠生辉。

周言楷顺着薛茕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的却只有一团空气。

“你爹只是想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却忘了人鬼殊途，这才给你带来了如此不良的影响。你体质不好，沾上这么一点阴气就觉得头痛欲裂，想要跳楼了。”

“不会吧……头疼明明是我们家的遗传病，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严重，难不成真的和这个有关系？”

不知道该说周言楷神经大条还是什么好，他就这样接受了他爹回来看他的事实。

“多出去锻炼锻炼，别再宅在家里了。”

“这是我爸让你转告给我的？”

“不是，这是我个人对你的忠告。你爹说的话比较有深意，我有些难以揣度。”

“我爸说了什么？”

“他说，就算是死了，他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喊出：‘写小说死路一条！’”

“……”

又是那一句话，周言楷依稀回忆起了幼时父亲对他的谆谆教诲。

那熟悉的话语在周言楷的耳畔回荡，“儿啊，等你长大以后，就算是去捡垃圾也好，千万不要像我一样，活得像个扑街写手。跟我一起念：‘写小说死路一条！’”

“你爹说，自他去世之后，他每年的今天都会回来看看你。看看你转行了没有，看看你讨媳妇了没有，看看你生娃了没有……你所做的这一切叫他很失望，可恨他没法和你交流。”

一旁的乔问霞听得一愣一愣的，越来越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言楷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是我爸的意愿，那我便挥刀自宫好了！”

虽然不是很懂薛茕和周言楷在讲些什么，但听到“挥刀自宫”四个字，乔问霞的瞳孔骤然一缩。

“大兄弟别啊！人要向前看，老婆什么的总会有的！”

本想拍拍乔问霞，但薛茕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来的手又垂了下去。

“问霞，你误会了，他只是想太监而已。”

“……”

“还是我来说吧。”见薛茕越解释乔问霞误解得越深，周言楷有些哭笑不得。“挥刀自宫是断更，不写了的意思，小姐姐不要误会。我怎么可能把我的兄弟给剁了呢？”

乔问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以为都市异能什么的只存在小说中，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一个身怀异能的小姐姐。眼底是照明鬼身的火焰，多好的素材！莫不是传说中的阴阳眼？好可惜啊，我要太监了，不能把这个写到我的文里去了……”

周言楷絮絮叨叨地念了起来。

“不写小说的话，你想去干什么？”

“搬砖或者送外卖吧；哪个都比这个强。像我这种扑街，一个月领着不到2000的工资，连五险一金都没有，是时候放弃了。”

听到那低的可怜的数字之后，薛茕感同身受，还有些心酸。

“对了，小姐姐能去我家看看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小姐姐帮我一个忙，我也只能拜托你了……这件沉重的事情压在我的心头很久了，今天我必须要说出来，不然憋得难受。”

“什么事？”

“我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好多冥币；好在我抗压能力强，不然早就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