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的喷香冒油的五花肉和牛油一起上桌,曹笙一句话没言语直接开吃。柳松逸看着这么油腻的肉串直皱眉噤鼻子,他哪消受得了这个,好在老板这儿能在碳上煮面,那他倒是十分喜欢,每次蹦完迪出夜店他都得来碗泡面。
张岱没有吃,他拿着餐巾纸挨个擦着钎子头沾上的碳灰,等串儿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路上买的三明治,曹笙那份儿在包里,她想要留到上飞机吃。
除了轻微地咀嚼声以及曹笙大口咕嘟咕嘟喝凉啤酒的声音外,还有楼上早起做饭锅碗瓢盆的叮当声,洗漱上厕所哗哗的水声,人们出行买早餐聊天的声音,倒也算不上是静谧的早晨。
天空中还挂着弯月牙,透着云层晕出光来,怎么都遮不住似得,又像是月亮以这几片云朵遮起脸,羞羞地退场。
曹笙把一直以来围在头上的丝巾扯下来,晃了晃头发,继续大口撸串大口喝酒。她谁都不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她对面的柳松逸始终在想她是不是在等谁从街上拐进来,跟着一起向胡同口张望。
可直到吃完都没有人来,柳松逸不敢问曹笙在看什么,万一只是无聊随便看那不就尴尬了。他实际上很想和曹笙说点什么,可在这个时候他能做什么呢?那远超他的能力范围,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安慰的话更没办法说出口,每次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向曹笙,会被她用眼神劝退。
曹笙给老板留下了远超饭钱的数额压在盘子下面,到车上倒头就睡,精神状态实在堪忧。一路上柳松逸连歌都没敢放,两个男人眼神交流,都不敢问曹笙现在怎么样,哪句话都多余。
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停车场取上行李时,距离航班起飞估摸也就剩个安检的时间。站在航站楼前,曹笙没急着往里走,她突然紧紧抱住柳松逸。
“我走了少爷。”
“干嘛呀!我觉得不应该是生离死别的气氛吧。”
“我是不是得抽你,老娘马上要坐飞机你跟我俩说生离死别。我还不能抱抱你了?”
“得,得。祖宗,我错了。您可算张嘴说话了!”
柳松逸揪着的心这才放下,曹笙冲着他翻了个超大号的白眼儿,拖着行李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这么多年,他真是很少见曹笙有特别脆弱的时候,这姐妹儿虽然感性,可太强势了,突然紧紧抱住他特别温柔地说话,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出这么大事儿换个人早就趴下了,可看着曹笙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心酸。那都是装出来的,她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确保被人拍下来的时候腰杆儿是直的。
唯有这样做她才能像个赢家一样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