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到昏厥的温淼淼在见到陆灏深的那一刻,一股脑的把东西塞进他怀里,不争气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都怪你,好端端的跑我们家拜什么年,你知不知道我妈一大早就把我赶出来,这么多东西,差点把我累瘫……”
春节期间的地铁站,本就人流量不大,更何况溧水站是地处偏僻郊区的地铁站,除了执勤的工作人员,基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温淼淼嚎啕大哭,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差点饿晕在地铁上,好不容易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刚放进嘴里就被工作人员罚了二十块,都怪你呜呜呜……”
温淼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陆灏深就委屈的想哭,并且还真的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这一哭足足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车站的工作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对陆灏深说道:“你快哄哄呀,大过年的跟女朋友吵什么架,人家小姑娘家家的,父母宝贝了这么大,交到你手里得负好责任。”
温淼淼虽哭的不成样子,但听到工作人员把她误认为陆灏深的女朋友,还是呜咽着澄清道:“我、我不是、不是他、女朋友。”她一抽一抽的说着,令工作人员心疼不已,工作人员是位上了年纪的大叔,赶忙劝道:“分手这种话不好说的,两个人有什么误会面对面说清楚就好,别动不动就分手,茫茫人海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
陆灏深拍了拍她的背,工作人员见陆灏深终于有反应,开始有安慰的动作了,遂快步走开,以防打扰到陆灏深发挥。而陆灏深之所以到现在才有反应,是因为他被温淼淼突如其来的大哭惊到了,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温淼淼哭的打嗝,陆灏深把她拥在怀里,手掌在她背上轻抚,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下次去你家拜年一定提前跟你打招呼,你同意让我去我再去,可以吗?”
“不好。”温淼淼的脑袋在他怀里左右摇晃:“你不去,我妈肯定又要念叨。”
温淼淼哭的眼睛酸涩发胀,像个水蜜桃,陆灏深的大拇指温热有力,拭去她眼角的余泪,“这里冷,快回家,我妈做了不少你喜欢吃的菜。”得知温淼淼今天要来拜年,岑碧清和陆川一大早就去买菜,他出门来接温淼淼的时候,岑碧清已经把菜都处理好了。
温淼淼不停搓揉眼睛:“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就是委屈……我心疼被罚的二十块钱……”她哭蒙了,脑袋晕晕的,随口扯出不着调的理由。
“我给你四十块,不哭了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的钱。”温淼淼倔强的扬起脑袋,“我人穷志不穷。”
陆灏深朗朗笑了:“行,你说什么都对。”
“但是,我被罚的二十块钱,你得以另外一种形式还给我。”
“嗯?”
“等我年后上班,你给我爆料,让我拿到业绩小红花。”
“什么料都可以?”
温淼淼用力点头:“是!”
“确定吗?”
温淼淼再次用力点头:“确定!”
“好。”陆灏深牵紧她的手,带她离开地铁站。
不怪温淼淼抱怨东西重,戚嫚准备的东西确实有点多,不仅给岑碧清和陆川准备了,还给陆灏深的爷爷奶奶准备了各类老年补品,乐的陆灏深爷爷奶奶合不拢嘴。其中有一条羊绒围巾,岑碧清摸了摸就知道面料极好,温淼淼说道:“这是我妈买给陆灏深的新年礼物。”
陆灏深围上试了试,颜色跟他的皮肤很搭。没一会儿岑碧清就张罗着吃饭了,温淼淼饿了一上午,尤其在地铁上,饿的她两眼发昏,但是饿过头的后果就是吃不下饭,只能对着满桌菜肴望洋兴叹。
陆灏深给她盛了汤,温淼淼吃不下饭,汤却喝了不少,以至于她走路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肚子里有水晃荡。今天是阴天,温淼淼吃完饭已经三点多了,以防春节地铁停运的早赶不回家,温淼淼帮岑碧清洗完碗就急着要回家。
岑碧清说什么也不让她走:“路这么远,今晚就在这儿住下,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在二楼。”长这么大从没在别人家过过夜的温淼淼脱口拒绝:“不不不,我还是回家比较好。”
“怎么了,怕阿姨亏待你?”温淼淼反应强烈,拒绝果断,让岑碧清觉得不利于和温淼淼培养婆媳感情。没办法,谁让自家儿子不争气,这么长时间还拿不下温淼淼,只能她亲自出马。
温淼淼哪敢这么想,她只是不习惯待在别人家过夜而已,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的“狗窝”虽然天天被戚嫚吐槽,可是能给她无比依赖的安全感啊。“不是不是,我是担心把阿姨家的床弄脏,我睡觉流口水,您家那么干净的床单啊被罩啊枕头皮啊,万一被我弄脏了还得洗,多累人啊。”
岑碧清笑吟吟的浑不在意她说的这些:“多大点事,丢进洗衣机再洗一遍累不到人。再说了灏深他奶奶晚上还要给你煲汤呢,你喜欢喝的银耳莲子蜜枣汤,听话,今晚搁这儿住下来,明天我们回市里把你捎上,省的你来回跑。”
耐不住岑碧清的劝说,温淼淼只好答应了。岑碧清唤过陆灏深:“带淼淼出去转转,晚上回来吃饭,我听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评价不错,你们俩先去看,看完回来跟我说说好不好看。”
街上人流稀少,温淼淼眼尖,远远地就望见一个卖糖葫芦的铺子。这两天街上实在没什么人,除了电影院和大型超市,开门的店铺屈指可数。陆灏深给温淼淼买了一串糖葫芦,温淼淼咬了一口,外层的冰糖甜甜脆脆,里面的山楂酸口开胃,冷不丁的,陆灏深开口冒出一句:“我也委屈。”
温淼淼还以为是陆灏深看自己吃糖葫芦嘴馋:“要不我们折回去再买一根?”
陆灏深摇头,深深叹气:“我的委屈来自于你。”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