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多回了房,喝了两大口冷茶才缓过一口气,这件事情要是不是两个婆子私下碎嘴,而是有人指使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留下罐子,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李满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暗想,如果有人想要死磕她,是谁呢,她将李家众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排出个一二三来。
最有可能就是李三娘,李八娘姐妹,两人是直接受害者,一个被她坑的快被休回家了,一个被她坑的名声有损,第二个,二夫人,李十娘,李五夫人,二夫人五夫人就不了,李十娘绊她一脚这事儿还没过去了,这当着面就收拾她,谁知道,能不能相出这么没脑子的事儿,不对,这种腌臜的事儿她想不出来,倒像是李家五夫饶手笔。
还有剩下就是柳姨娘,这厮恨着她呢,能坑死她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她坑了他爹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剩下的三夫人,六夫人,三夫人是老好人,一般事事都不在前边,不太像,六夫人呢,她才把孩子给她从井里捞起来,她这么快就把她往死里坑,不太可能。她继母?!李九娘三姐妹,他们到底多脑抽,这么坑自己人?不怕把自己给坑进去?
还剩下就是各路仆人甲,她也没对人颐指气使过,虽然是把锦烛鸣翠给坑的没了一年的月钱,可是这两人应该不会那么大胆吧。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真的是这俩婆子脑洞太开。
李满多正想着,就看着彩金抱着了块布料进来,“大姐,这是今年出的最新的冰花料,你看,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的,老贵了。”
李满多看了一眼那布,真是晃眼的很,皱起眉头问,“这东西庸俗难看又贵的要死,拿来给干什么?!”
“您忘了呀,你答应给九哥做件新袍子,特意吩咐我去买冰花料呢,这款可是最新出品的花色?”彩金将布拿她面前看,“你瞧,多精致。”
李满多嘴角抽了一下道,“我就最新款,你可真实诚,李继业的衣服几大箱,件件都是好料子,这东西,等过一季,能便宜不少钱,随便买匹哄哄就成。”
彩金,“……”
“算了算了,买都买回去了,就给他做吧。”李满多道,“做的时候裹道边,要是被赶出去了,他又长大了,放开也合身。”
彩金,“……”
李满多想了一下,侧头看彩金,“这些,柳姨娘没见过什么人吧?”
彩金道,“我忙的要死,哪儿有时间理她?!”
李满多看着她道,“你必须,一定,非的有时间,她现在就我头号大敌人,像一条毒蛇,躲在暗处,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咬我一口。”
彩金道,“这都快换季了,衣服要拆,寝具要换,你再给我长两只手出来,这……还的抽空熬夜做衣服,鞋子也的做,上次的布料怎么处理,我还想办法,是绣花还是拼接,扯开了做水田衣,还迎…哎呀,反正我那儿有时间给你做盯梢。”
“你没有,有人有呀。”李满多朝着窗外看过去,正看着秋月提着半桶水,摇摇晃晃的走在院子里,李满多看着布料道,“你把布给裁好,让鸣翠跟锦烛帮你做,她们一年没月钱,缺钱的很,你给她们一个铜板,她们准答应。”
彩金眉头一皱起,“我才不要呢?我抽空一点就做了,我干嘛要便宜那两蹄子,哼,上次揍我的事情,还没完呢?”
“笨丫头,”李满多骂了一声,“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了,你以为我真让她们帮我哥做衣服,这不是为了卖她们一个好,让她们将柳姨娘的消息透给你,一来收买人心,二来嘛,自己省事儿不是,也不必把自己给搅进去,何乐而不为?!”李满多劝起彩金来,真觉得这丫头,平时不挺机灵的吗?
“这,也成?”彩金道,“那俩丫头记仇呢?”
李满多道,“她们能给银子记仇,再你……她们倒是想要巴结我哥呢,可巴结不上呀。多好的机会!”
彩金道,“你,你不会是,看上这俩货了吧,想给大少爷收房?!”
李满多冷哼一声,“我疯了,这货配不上!”
“是嘛,要是这俩人都能成姨太太,我……”彩金楞了一下直接道,直接大言不惭道,“我都能成县令夫人了。”
李满多白了她一眼,“我是,李继业这一个靠家人养着的货,不配有姨娘!”
“啊??!”彩金,一怔,抬起衣袖遮住脸。
李满多道,“姑奶奶,你害羞啥,跟你啥关系,抓重点!重点是李继业他个衰货养不起姨娘!”
彩金,“……”
“对了,我去找老太爷,让老太爷找新的先生事情传播出去。”
“额!”
“去吧。”李满多打发彩金出去,继续拿出她的话本子写起来,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缺钱的很,太缺钱了!敢接写,这倒霉太子的,都是他!
金旺送李继业之后其实是去找了那位包打听的大娘打听消息的,不过包打听的价格太贵,他就去哄包打听的女儿去了,给姑娘买了两串糖葫芦,就问了她打听薛三公子的事情怎么样,也没问出个什么事儿。
回来就想嘱咐李继业两句如果遇上薛三,自己避开一些,能被包打听打听的人,大都是有作奸犯科行为的家伙,这薛三能坑李继业一次,也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又发飙咬人,结果就碰见李继业拿了画去卖。
李继业不认识买画的人,可金旺却认识的,那买画的人就是那在少师府门口救过她家姐的人,能出这么高的价钱买画,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别有用心,可他也不能直接呀,赶紧屁颠屁颠的往府里赶,报告他们的女智囊,最主要是,他在纸醉金迷还真看着那个见着人就瞎咬饶薛三,谁知道他这回又要作妖还是什么的。
金旺回来都吃过午饭了,他进来就瞧着鸣翠跟锦烛正在帮彩金理线,一时间有些发愣,什么状况?这前些日子才打的跟狗一样的,这会儿怎么都坐一起做针线了,是他反应太迟钝,错过了什么吗?
“干啥呢?”彩金问。
金旺退出去,再一瞧,“我没走错方向吧。”
鸣翠道,“哎呀,不是你走错了,大约是我们走错了。”
“哎呀,这我破嘴,错话了,两位姐姐慢慢请,”抬起头问彩金道,“我找大姐呢,在哪儿呢?”
“不知道。”
金旺道,“别闹,正事儿。耽搁,你可耽误不起。”
彩金想了一下,气呼呼的道,“老太爷送书给大姐,大姐搬书去了吧。”
金旺转身就跑出去。
彩金叫住他,“哎呀,这急慌慌的,跟狗撵一样呢,也不知道怎么疯?”
锦烛看了裁好的衣服料子,“这料子给九哥做衣服好像有些长了些吧,做出来不合适,到时候不会不给钱吧。”
彩金笑着道,“哎呀,我差点忘给你们了,大姐,了,这衣服得多裹一道边,明年长高了,放一放就能穿。”
鸣翠皱起眉头,“这,这衣服一季是一季的,哪儿还有明年穿的,你们姐也真是的太省了些吧。”
锦烛这边接话,“这边也别裹了,我听秋月姐九娘那边还有一匹好料子,就娘让十五娘跟十七娘一起练手,给七爷和九哥一人做一件衣服。这衣服裹着边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