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辛程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情况，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惊异的看了一眼奇装异服的辛程，轻声说道，

“病人现在按道理来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虽然之前有脑出血，但是经过抢救，现在脑部功能应该已经恢复了才对。可是现在病人除了下丘脑和部分脑干恢复外，其他地方...怎么说呢，就像是沉睡了一样。”

听着医生说“按道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辛程明显松了一口气，可听着后面的，辛程又懵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病人可能成为植物人。当然，一切还得看具体恢复，一周内，如果病人醒过来，那就一切都没问题，如果病人没醒过来，那大概以后就是...植物人了”医生解释道，

“所以，这两天好好跟他说说话，刺激一下他的大脑，说不定就好了。”

辛程跌跌撞撞的跟着医生将李少杰送到病房，脑子还是嗡嗡的。

病房是高级病房，单人间，刚刚李念白来的时候订好的。

不过辛程没有看这些，只是呆呆地看着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李少杰。

这一刻，他甚至都已经感受不到了任何声音，整个眼睛完全被血色充斥着，格外吓人。车水马龙，盛夏蝉鸣，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定格了一般，除了他眼眶中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少杰，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想到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我缺钱的话...”

“如果我那一会儿不那么困的话...”

......

好长时间，辛程才缓过来，控制住情绪，

然后对着李少杰开始絮叨，

只是声音极度沙哑，像是浸了水的湿抹布。

“少杰，记得咱们第一次见吗？刚上高中，都是锐气十足的小伙子，我看不惯你老是调戏女孩子，还自称学校霸少，你也看不惯我经常板着脸...”

“后来，你居然调戏到我小师妹头上了，这种事，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然后咱俩打了一架。”

“也算是惺惺相惜吧，居然就聊起来了。聊着聊着，我发现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不是那种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你只是缺爱...”

“后来，你在我的鼓动下去参加散打比赛，一路直冲，拿到了省级金腰带，也被重点大学提前录取...”

“但是你的文化课还是不过，那一段时间咱俩天天挑灯夜读，你为重点大学做的一切努力都忘了吗？你连我也忘了吗？”

“你说你这大好前程，怎么能就在这儿睡呢？快起开啊，去打架啊！”

“你他么是不是男人，你给我起来呀...”

说着说着，辛程再次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