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时的那份力量是……秦璐？”

“是。”

苏瀛倒吸一口凉气，和自己一起上学这么久的秦璐，居然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难道说是冥王大人怕咱们两个在凡界之中不好好工作，派下来监察我们两个人的天使？”苏瀛想了想，可能也只有这种情况才勉强说得通。

“希望是吧。”张洵起身，想到那六个非正常死亡的人，心里的抗拒和酸涩油然而生，如果真是秦璐犯下的那些罪过，自己便不知道怎么去理性面对这件事情了。

张洵因为帮她们请假找驾照在加上苏瀛同学的原因在之前的一段时间就已经和江雨濛还有秦璐相熟了。再加上这次张洵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之后的诸多照料，张洵也和两个女孩成为了朋友。

虽然张洵很不习惯朋友这两个字，这一千五百年之内他也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是一千五百年之前，张洵的朋友也仅仅只有那一个人而已。现在也不知道是失去了，还是没有失去。

张洵也断然不是没有情丝的石块，当年正逢飞雪，那个不顾他人劝阻乔装出宫站在城墙上望着自己出征的高贵公主，便是张洵心中最为难忘。

他对她说，等我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之时，等我当上大将军的时候，就提亲娶你。她承诺等他回来。

但就是那次，他领着数万甲士微笑道别，她却再也等不到凯旋而归的消息了。

他在以往的战役里战无不胜，他自以为自己不会输给那个男人，无论是武艺兵法，他都只会比他更优秀。终于，这一次轮到自己挂帅出征，轮到自己保家卫国，保护站在自己身后的她。

但不知怎么了，那些兵没了他，像是没有了魂一样，就连自己在望着在望着无尽沙场和满天星河的时候，也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确信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将领，军队也是最好的军队，兵是全天下最精锐的兵。可他们就像是一堆尚未燃起的干柴，只有那个男人才是他们的燃点。

他不是不喝酒，但那个人说过，喝酒从不只是为了喝酒而已，如果没有了能喝到一起的人，不是和值得一起喝酒的人喝酒，那就算是天下最美的酒也尝不出甘甜，天下最烈的酒也醉不了人。

七尺男儿饮酒，饮得是热血和豪情，饮的是百战沙场碎铁衣，饮得是古来征战几人回。

张洵不确定苏瀛是不是那个能和自己一醉方休的人，他也不确定秦璐和那个在邺城门下送别自己的姑娘有什么关系。但毫无疑问地，自己需要解决这一件事。至少，探查秦璐的身份是自己身为审判官的职责。

那个在神威之下的幸存者，理应受到追查甚至是拷问。

苏瀛虽然平常看起来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但如果真正得认真起来，是绝对不拖后腿的。张洵的情报能力和人脉在这三年里也有一些，虽然基本都是用钱买通张洵本人甚至都没有和他们碰过面。但还算是可靠。这次之所以不自己查而是求助于苏瀛，首先是因为苏瀛和秦璐是同学便于下手，再者他也确有几分不忍和私心。

如果真的是她，她知道自己怀疑过她滥杀无辜，怀疑过她不与相认，那她一定很伤心吧。当年本就是自己负了她，不仅没有按照约定像她提亲，甚至没有再见一面，没有护好她的生命和家园。

秦璐本身就没有受什么伤，精神上也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了几天之后就去上学了，而苏瀛因为要照顾江雨濛所以就留在了家里。

而如今的学校里，不出意料地，关于他们的两个话题又被炒得热火朝天。

季忠死了。

虽然这个事情被张洵和学校尽可能地给压了下去，但是还是被校园里的八卦小天才们给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