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倚容见他,同平常一般,俯了身“父亲。”江祁安在她身旁,作了揖拜礼“父亲,小婿带容儿回来了。”
他又叫身后侍从把回门礼拿出来。江府拿得出手的皆是上品,今日亦然。
众人看着江府下人抬上的礼物,再一次感慨大姑娘嫁得好。连平素不爱说话的许倚昭眼里也带了些艳羡。
许倚舒抬头看了眼,又把手攥的紧紧的。不过是些俗物,哪能配得上自己姐姐,她瘪了嘴有些不以为然。
客套话说完后,自然是说正事了,
许倚容也没把心思藏着,开门见山便同许大人说“不知父亲可弄清楚当日是谁把女儿的凤冠毁坏了?”
许大人点了点头,唤侍从把一婢女带上来。
许倚容看着,感觉有些面熟,却唤不出名字。倒是身后的知穗脸上一白,轻声念了句“白荷...”
许倚容有些疑惑,反过身来问她“是谁?”
知穗没多说话,直接跪下同许倚容说“奴婢有错,奴婢不该轻信他人。”
原来白荷是那小厨房的丫头,因着胆小怕事,常被厨房其他丫鬟欺负,有次叫知穗看见了,便起了恻隐之心,多多关注她了几分。
瞧着她面上胆小,却又做事细心,便指明了叫她给大姑娘院子送膳,毕竟在主子身前露过脸的,白荷在小厨房的地位水涨船高,新来的小丫鬟更是唤她“姑姑。”
斗米养恩,升米养仇。便是这个道理。
白荷想让知穗帮她离开小厨房,去主子身边伺候。可知穗虽是许倚容身边的大姑娘,毕竟还是个奴才,不能左右主子的心意。
况且许倚容不习惯用生人,这些年来真正能近他身的也只有丁嬷嬷和知穗。连奶娘都在她大了后送去庄子里安享晚年了。
白荷被拒,心里自然有怨,却无法。接近小姐婚期后,夫人身边的喜鹊姑姑找上她来,说是若她办成了一件事,便把她提成二等丫鬟。
这主子身边的二等丫鬟只有四个,平日里又不用做重活,虽没一等丫鬟这般与主子亲近,毕竟是内屋侍女,这身份可是厨房丫鬟高攀不上的。平日里主子旁边的一二等丫鬟趾高气扬,她向来都是被欺负的份。如今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自是要好好把握住的。
毕竟在她看来,许倚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姑娘,马上要嫁人出许府了。比不得夫人这般握有实权的主子。她若是拒了夫人,才叫傻呢。
于是许倚容成亲前那日,撑着府里上下忙碌,她送膳时假意帮扶知穗,叫她去忙其他事。自己则偷偷摸摸的去了许倚容闺房中,她看着这个精美的凤冠,有些心痒痒,她这辈子都未曾见过这般精致的头面。
按照夫人说的毁坏凤冠后,便想把那颗硕大的明珠给扣下来。只是蛮力不行,她便借巧力,她刚在小厨房做完糕点,还有些溶胶在她怀里,她把那颗明珠用胶黏住,便好轻易的弄出来了。只是上边黏黏乎乎的,连她看着都恶心。
她本想着,这次可以将珠子卖出,大发一笔横财。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