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云潮急了,他蹬蹬跑下楼四下张望,职工宿舍这会基本没有人。周末大家要么回家去了,要么约会去了。
青天白日的一个大活人跟在他身后会不见了!
陈云潮的心突突乱跳,跨上自行车往回头去找人,一直骑到医院陈江潮的病房。
听母亲的语气就知道女人没回来过,陈云潮把到嘴边的问题吞了回去,说是刚才交费把东西忘在了收费处。他又骑车往宿舍去,快到宿舍的时候,他还是放心不下。他知道李桃花平时很少到县城,可能到县城的次数还没有他母亲范梨花的次数多。他怕李桃花走丢了,或都被什么人给拐走了
这么一想,他赶忙往公安局去报案。
一个二十五岁的已婚妇女只是不见了一个多小时,警察当然不受理陈云潮的报案。还劝他夫妻吵架是男人就该让着女方,夫妻之道男人必须得做忍让的一方。
陈云潮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走出公安局大门,他在自己的脑袋上捶了一下。刚才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浑,会那么嫌弃李桃花,觉得她穿着土,说话办事没有头脑。
都怪这段时间他对安琪又开始动心了,安琪主动向他示好,请他一起去工人文化宫跳舞,去俱乐部看电影,去人民广场溜冰,让他的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
现在天气还冷,安琪就已经换上了春装。和穿着薄丝袜高跟鞋和红格子短裙的安琪走在一起,陈云潮觉得他都时尚了许多。路人对安琪行注目礼,连带着对他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
陈云潮有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安琪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催着他离婚了,他陶醉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氛围中,感觉和言情里描写的一样。
陈云潮心情复杂地回到宿舍,合衣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他希望天亮以后能看到李桃花,如果不能,他还要坚持报警。
医院开门以后,陈云潮第一个冲进病房。
“桃花没有过来?”
明明屋里只有母亲范梨花和大哥陈江潮在,陈云潮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桃花没跟你一起来?”
范梨花纳闷了,不明所以地看着陈云潮。
陈云潮摇头,双手抓着凌乱的头发,嗓子里干涩发痒,连着咳了几声,眼泪就下来了。
陈云潮感冒了,伤风感冒来势汹汹,到中午时额头开始发烫,脸颊泛红,再也坚持不住了。
再次无奈地走出公安局,陈云潮决定去县广播站广播找人。骑着借来的破自行车还没到县广播站,陈云潮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他赶忙跳下自行车扶住路边的栏杆,站了好一会眼前再清朗起来。
前面是县百货大楼,人来人往的百货大楼门口,一道人影落入陈云潮的眼帘,他赶忙擦擦眼睛,怕认错了人。待他看清那个人影是李桃花时,脸上神情顿时微微一喜,随即又怒气冲冲。
李恬儿一手提着几个购物袋,潇洒地走到街边准备叫辆黄面的回小乌村。今天陈江潮出院,她也没必要留在县里。住招待所再舒服,也没有回到陈家的仓房自在。
说不定还有病人等着她快些回去,帮他们解除痛疾苦。她可以小乌村的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