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江流石旁边的仆童小秋儿,着实有些奇怪,他有些不敢确定,便低低的说道。
“公子,这样热的天,再烧火熏烟,怕是更热了,公子刚刚的澡便白洗了。”
江流石把牛角梳放下,只专心抬头赏月,两只手也像前伸去,沐浴在月光之中。
“这里有些蚊虫,熏着烟驱赶它们,况且,我刚刚洗了发,生了火刚好烤干我的发。”
小秋儿搔搔头,着实有些不解,公子这是怎么了?按理说,有蚊虫,许府有得是驱蚊的熏香,想烤干发,用无烟炭更好,干什么非要用柏树枝呢?
但小秋儿不敢再问,只得带着满腹的疑惑,去替江流石打点去了。
江流石定定的看着双手,怀念起拥抱着容华的时候。
月光中的纤白细指,莹莹发光,好似呼应起了主人的怀念。
小秋儿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在窗外熏了烟,江流石发疯似的嗅了几口浓烟,好似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月光,熏烟,美人,竟出奇的贴合,如一副再合适不过的画卷。
江流石闻烟闻得太急,终究呛了嗓子,他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呛咳起来,眼中也被呛出了些泪。
可江流石仍然甘之如饴,闻着熟悉的柏木香,眼睛就算有了泪,也满足得眯了起来,仿佛得了什么珍宝似的。
我的公主,就算闻着熏烟,流石还是好想你。
公主,流石相思入骨,无药可治。如今,流石才知,相思竟然如此磨人心。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公主,流石想见你,好想见你。
公主,今晚月色真美。
公主,流石想与你喝茶赏景晒月光。
公主,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思念流石呢?
“阿石,你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咦?好好的怎么熏了烟?”
许墨径直进了屋,顺手拿了一件外套,便朝坐在窗边的江流石走去。
许墨行到江流石旁边,把外套给江流石披上,一双眼却居高临下的扫过了小秋儿。
“你是怎么照顾江公子的?竟这样马虎?”
小秋儿吓得直发颤,只晓得直直跪下去,不停地磕头喊饶命。
江流石总算回过了神,他实在见不得小秋儿这样,便转过头,向许墨解释起来。
“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贪凉,又想闻些熏烟,所以才让他熏了柏木。”
许墨听了这话,眼角微眯,叫人看不见他的神色,他挥挥手,示意小秋儿退下。
小秋儿逃过一劫,千恩万谢的行了礼,方才静悄悄的退出去了。
许墨看了一眼窗外的熏烟,冷笑一闪而过,他伏下身子,把江流石的头扶正,随后从身后拥着他,言语温柔。
“我也爱这熏烟。阿石,要不是我们的人看到熏烟,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
“这些熏烟,让我们久别重逢,我很是欢喜。只是没想到,我的阿石,也这样领熏烟的情,不嫌它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