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醒过来,入眼的是开得正好的桃花,可她无心欣赏,心里如苦海,沉浮无定。
婢女把容华的消息禀报了许墨,许墨还未作什么反应,就听见座椅被踢翻的声响。
他抬眼望去,发觉在他近旁的阿石,一听容华醒转来的消息,就急急地起身,慌不择路的往容华别院赶去,一路上踢翻了几个坐椅,他竟都不察。
许墨眼色微沉,却没说什么,只跺着步子,也朝容华的别院行去。
“公主,你终于醒了。”
容华还未看清来人,就被人紧握住双手,她迷蒙蒙的看过去,才发觉是江流石。
“阿…石。”
容华这么喊着,眼泪却瞬间就下来了。
她受了天大的惊吓,之前孤身一人之时,反倒忍得,可如今一见到江流石,却仿似再忍不得,委屈惊惶一齐涌了出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江流石哪里受得她这样的哭法,一见她如此,立时就六神无主。
容华越哭越伤心,江流石的心肝儿都颤着,一时间不知怎的,自己竟也掉了眼泪珠儿,倒比容华哭得伤心。
许墨甫一进门,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一声儿赶着一声,仿似伤心到骨子里。
他抬眼望去,就见江流石一边替容华擦泪,一边掉着泪,眼神里的怜爱无处安放,就像容华是他眼珠子似的。
许墨看着碍眼,却不动声色,只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好好的,你们两个怎么哭起来了?”
许墨一出声,两个哭成一团的人竟不约而同的止了泪,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一场梦。
容华只微微一愣,随即便撑着眼,看向了许墨,眼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不一会儿,就见她推开了江流石替她擦泪的手,轻柔柔的对许墨说道:“王爷,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许墨轻皱了眉,不想挨近她,但他敌不过在她近旁江流石那双水雾似的眼,终究是走了过去。
“公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本王必定洗耳恭听。”
他尚且说着,微冽的声音阴沉,一双眼看着娇弱初醒的她,带着不易察觉的敌意。
“王爷过来就是。”
容华笑着,话中并无不妥,眼里甚至还带着笑意。
许墨走近了些,正待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瞥见一道寒光自容华袖间倏地闪过。
刚刚平淡如水的容华,此刻竟握着匕首狠狠向他刺来,目光所过之处,皆是浓烈的恨意。
许墨武功奇诡,只轻轻一点,就朝远处飘去,容华甚至挨不上他一片衣袖。
可容华毫不在意,只见她紧咬唇畔,勾出一抹冷笑,身上发力,用蛮力硬弹起身子,又朝他扑了过去,手上那把刀竟对准了他的胸膛。
“许墨,你去死吧!”
容华毫不掩饰的恨意,森烈地向他涌来,反光的匕首上映着许墨些微的愕然。
可惜,容华只空有一身蛮力,并无武功,因此许墨只短暂的愣怔,就随意闪开了那致命的一刀。
容华击杀不成,目眦欲裂,只急吼道:“许墨狗贼,快来受死!”
这样的吼着,她竟又以最快的度,朝他急急划来。
许墨没有耐心避让,他面色微沉,就微收内力,朝容华打去。
不想被眼前变故,惊得愣住的江流石,见容华有险,竟本能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朝她扑去,死死护着她,同时也暗自发力,用自己全部的内力,化去了许墨打出的那一掌。
许墨见此,眼神一顿,仿佛不可置信,连击出的掌势竟都忘了收回去。
只是他这一顿的功夫,被反应迅速的容华抓住,只见她推开江流石,抬手把匕首一甩,匕首嗖的一声,就破开了许墨的面庞。
许墨面上刺痛,心下凛然,对容华起了杀心,只见他运起全身血脉,用上十分的内力,力求把容华一招毙命。
江流石看出了许墨的企图,急忙连滚带爬的向容华扑去,想要代容华受这致命的一掌。
许墨见江流石扑过去,知道他要护着容华,竟生生把运起的血脉强收了回去,一时之间,涌起的内力四处奔走,差点让他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