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娘既能暂掌宫务，想来也是识大体的，应当不会怪罪我一介小辈不给您面子的吧？”莫羡侧眸瞧她似是气的发白的脸，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太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欣慰。

莫羡微微一怔，便也反应了过来。

只瞧衡阳长公主的脾气秉性便知道，太后更偏爱明艳张扬的姑娘家。从前那个莫羡的怯懦于太后而言，大约是很难解开的心结和遗憾。

可一直以来胆小的外孙女终于在她面前亮出来了自己的爪子，肆意又张扬，这本身代表着的便是信任和亲近，太后不高兴才怪呢。

“可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太后一脸无奈的点了点莫羡的额头。

话是这般说，柳贵妃却分明觉察到了太后话里的宠溺，她抿唇笑了笑，“郡主这个年纪正是喜欢随心所欲的时候，可讨人喜欢了呢。”

若是从前……莫羡大约早被她三言两语的说动了心，要去她宫里坐一坐，便是不愿意……大约也是没那个胆子直言拒绝的，怎如今转了性子？

柳贵妃心下惊疑不定，面上的笑意依旧温柔，“您既还没用膳，那臣妾送您回寿安宫吧。”

“柳娘娘素日在宫里能陪伴外祖母的时候想来也不少，今日便行行好，叫我这难得有机会的能与外祖母一块儿的多待会。”莫羡抬眼，浅色的凤眸冰凉凉的落在了柳贵妃的身上，慢条斯理的问道，“平日里您可是想见外祖母便能见的，应当不会再和我挣了吧？”

“太后您瞧瞧，咱们郡主这张嘴可真是好的坏的全都给说了，半句都不给人留下呢。”柳贵妃笑吟吟的，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指尖却微微攥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