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柳贵妃摒退了奴仆,与宿琦相对而坐。
“母妃,您今日与皇祖母提起那事时,她是何种反应?”宿琦眉心微皱,他母妃出身柳国公府,看着势大,然子孙后辈却大多平庸,是帮不上他的。他若想与宿深有一争之力,便须有强大的妻族,可看着太后今日淡淡的反应……这事怕是难了。
柳贵妃看着自己格外出众的儿子,又想起今日之辱,心中难免伤感,“唉,你是没瞧见定国公府的那位郡主现今有多轻狂。太后还未曾言语,她倒先是冲锋陷阵起来了,我根本是无从提起。”
宿琦心底一紧,沉吟了片刻道:“她从前……可从未如此过,怎的一下子转了性子了?儿子方才去寿安宫探皇祖母口风时,还瞧见她与阿深很是亲近,叫人疑心。”
“此事我传信给柳国公府,叫他们去打探一番便是了,倒是你,”柳贵妃关切的看向宿琦,“阿琦,太后娘娘是如何说的?她可松口了?”
“这事……怕是要从长计议。”宿琦摇了摇头,眸光亦沉了几分,他压低声音斟酌道,“方才皇祖母敲打了儿子几句。”
“儿子的婚事,父皇与皇后娘娘那里,怕是有了章程。”
虽说太后所言,在他母妃这里不好直白的转述,可宿琦却不愿隐瞒。
柳贵妃俏脸一白,猛的站了起来,尖声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怎的到了如今连他的婚事,她都不能过问了吗?不过就是因着……她是一个妾!哪怕是得陛下爱重,哪怕在皇后病间可执掌宫务风光无限,可说到底,也就是个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