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嫌弃地别开脸,不想配合他幼稚的行为。
钱亚岁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一笑,趁其不备,捏着她的嘴就把糖投了进去。
“唔唔...你干嘛?”
秋分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牛奶的芳香夹带着清甜在口腔溢开。秋分一愣,慢慢咀嚼,紧皱的眉头在香甜之间微微化开。
“怎么样?好受点了吧!你就是狗咬吕洞宾,总是不识我的好心。吃糖可以缓解坏情绪,尤其是旺仔牛奶糖,最是有效。
我每次心情不好或者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就吃颗旺仔牛奶糖。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就传给你一个人,不许告诉别人。”
秋分白了他一眼,把他伸出的手指打掉,笑了。好久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这算哪门子秘方,你也好意思?”
钱亚岁又撕开一颗塞进她嘴里。
“管他呢,有用就行。这些都送你了,不开心就多吃点,反正你早过了长蛀牙的年纪。”
秋分专心吃糖,决定不理会某个人的调侃。
当秋分抱着一大包糖回到教室的时候,引起了前后左右的密切注视。
方杉杉愣了片刻,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那团红色牛奶糖上,惊呼:
“你把小卖部打劫了?买这么多?”
袁仲春也一脸好奇地翘起嘴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秋分无奈地一笑,淡淡地开口。
“有人送的,我可没这么有钱。”
方杉杉立刻摆出标准的八卦脸,兴奋地拉着秋分的胳膊,急不可耐地追问。
“谁送的?谁送的?”
秋分咬了咬舌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看一眼方杉杉,再看一眼袁仲春,被他们赤裸裸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
“你们不认识,来来来,吃糖吃糖。”
秋分立刻践行“吃人嘴软”这条箴言,把糖塞进方杉杉的嘴里,把剩下的放在她手心,一闪身溜回座位。
袁仲春盯着秋分,朝她摊开手心。
“见着有份,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秋分一怔,拿出一包拍在他桌上。袁仲春得意地扬起嘴角,笑得眉眼如画。
“秋分,你这是赤果果的贿赂,不过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了。”
秋分无语地摇摇头,回头冲方杉杉翻了个白眼:
“我谢谢你啊!”
“客气啥,应该的,应该的。”
话音未落,她又往嘴里丢进一颗旺仔牛奶糖,眯着眼睛,颇为享受。
“果然吃白食的感觉就是好。”
秋分暗自咬牙,转过头,眼不见为净。可惜旁边还有一位让她净不了的主。
“这糖是亚岁送你的吧?”
轻飘飘的语气,理所应当的口吻噎得秋分呛了口口水。她吃惊地看着他,眼神迷惑。
“你怎么知道?”
袁仲春淡然一笑,悠哉悠哉地撕开一颗糖放进嘴里,慢吐吐地嚼,半天不说话。
“我弟弟我还不了解吗?”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秋分,笑得高深莫测,风度翩翩。看得秋分心跳加速,甚是心虚。
“我.....他就是买多了吃不完才送我的。”
秋分回避他的视线,低下头,垂着眼帘,心不在焉地泛着语文书。
突然提高的声调有种掩耳盗铃的笨拙。
袁仲春没戳穿她单薄的解释,只是眸光微动,如秋波流转,月光徘徊。
“哦......原来是这样。”
“哦”字被他故意拉得很长很长,末尾处的变调暗藏几分调侃的意味。
秋分不自然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神色难得慌张。不过面色仍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老马后来又跟你说了什么?”
袁仲春想起她在办公室的模样,沉默了片刻,不禁有些替她遗憾。
“你真的打算放弃吗?这机会可就这么一次?”
秋分暗自腹诽:“又来。”
她直截了当地回答:“真的!”
袁仲春自然听得出她不耐烦的口吻,也就不再多言。
“老马就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让我这个寒假多看看相关资料,提前准备充分,然后3月份的时候和其它同学一起去北京参加面试。”
秋分轻轻点头。
书上的杜甫傲然屹立于山石之巅,涛涛江水,萧萧落木,称托着他穿越漫长历史的孤独。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袁仲春目光恍惚,神色复杂,迟迟没有开口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旁若无人。
秋分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地偏过头看他。
冬日的阳光温暖柔和,为他蒙上一层薄薄的金色面纱,模糊了轮廓,迷离了目光,叫人看不清神色。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