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茶盖敲在杯沿处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所以,如此能耐,如此潜患,父皇怎能安之若素,便是我那几个兄弟怕是也眼馋的紧。”
当然,这要排除那有私仇的大皇子,因为他是真的想让尉迟谒死。
“那太子您……”宁公公试探的问道,太子虽然是储君,但是一直不拉帮结派,也没参政议政的野心,除了必要的自保,很少出手做些什么,只是这次……
宁公公着实没想明白太子把尉迟谒放在东宫的原因。
身上的衣物已经穿戴整齐,不像往日的随意,今日的他倒是难得的带了玉冠,头发高束,倒是显得人稍有了几分精神。
“我对军权什么倒是没兴趣,但是能让我父皇和兄弟愁苦的事……”他正了正玉冠,看着镜中那个肖似母后的俊颜,微微一笑道,“我便有兴趣了。”
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楚暮白轻侧了下身子,看了宁公公一眼,宁祥便了然的放下了床幔,将一旁染了血的帕子给收了起来。
于是迟媛媛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太子早已坐在了桌前。
也不知是对方不想让她发现些什么,还是宁公公的手脚太过利索,楚暮白穿戴完好,除了面色稍显苍白了些,倒是与往常别无二致。
着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楚暮白就着她刚打来的热水洗了把脸,接过下容来的手炉,直接出了门,便是房间宁公公今日都未曾让她收拾,而是点名给了候在门外的宫女。
迟媛媛觉得不对,大大的不对。
可是所有人都防着,她一个新来的倒是无人可打听,唯一稍微相熟些的文子,此刻也随了太子去了前殿。
“有什么想问的?”宁公公的声音突的传来,迟媛媛猛地回过神来,便看到宁公公落后了太子几步,略有些深意的看着自己。
“没樱”她摇了摇头,给了个与宁公公第一次见面时的回答,“我没什么想问的。”
宁公公满意的点零头,“文子需要在太子爷跟前伺候,你便去厨房看看,让晚饭别给整砸了。”
竟是掐除了她偷去太子寝殿查看的可能……
迟媛媛愈发觉得有鬼,面上偏生还得笑着,老老实实的应承了下来。
而那楚暮白到了前殿时,楚韶喻正端坐在座位上,同文子着话,看到太子哥哥来了,兴奋的跳下潦子,半蹦半跳的跑了过来。
楚暮白笑着半抱着她的身子,问道,“十一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回京的时候,我便想着过来了,只是那时候感了风寒,我怕来了传染给你,便一直等着身体好些再来见你。”
楚韶喻的脑袋蹭了蹭太子的胸口,有些撒娇的味道,楚暮白看的心生怜爱,摸了摸她的脑袋,打趣道,“那十一,有没有好好吃药?”
楚韶喻的嘴巴抿了一下,露出个笑脸来,“有的,我现在都好了,今日去见了父皇,他还夸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