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媛媛去送那叶亦安去医馆时便想过了,今日怕是要回来的晚了,只是那种时候让她把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直接扔地上,今晚怕是要辗转难眠。
丞相府的公子啊!
要是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那是多么划算的事情,便是下次她再一不心进了刑部,这人怕还得掂量一下,鞭子也会甩的轻一点。
虽然这不是个好假设,但并不代表不会发生,迟媛媛自从来了这个地方,已经惯会做些未雨绸缪的事儿。
当然上次的鞭刑之仇她也还是记得的,趁着那人昏迷之际,她又好好的在他受赡手臂上拧上两手,那无异于伤口撒盐的疼痛让那人闷哼了两声,汩汩鲜血涌出,浸湿了他整个衣袖。
迟媛媛看着那湿淋淋的袖口,很是满意的点零头。
仇也报了,但是人情还是欠着!
如此才不妄自己冒着迟到晚回的风险将他先送到了大夫手郑
迟媛媛一直低着头,算着这一次的“乐于助人”是否划算,楚暮白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抬了头,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
她头低的深,倒是看不清神色,身上已经换回当值的墨青色袍服,腰带有些松,显得身形更为纤弱,也不知道是今日腰带没扎好还是没吃饱的缘故。
不过这人在外呆了这般久,还见了敏儿想来应当不会饿着肚子回来。
想到苏萱敏,他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东西送过去了?”
好不容易听到太子开口,迟媛媛连忙睁了睁眼,刚才光顾着想事情,竟是忘令里的这位还等着回话呢。
迟媛媛回过神来,稍稍打起了精神,“送过去了,连着话也当面了。”
生辰礼用八宝琉璃盒装着,她进府门的时候便有管家在那登记在册了,至于话,不过是些祝福的吉祥话,刚见到苏萱敏的时候便提前了,话和东西均已带到,倒是没什么难度的。
只是回来的这般晚,今日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揭过,楚暮白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宴会上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迟媛媛这时候已经是有些清醒了,她今日自出了宫门之后,遇到的事情就没停过,若是一一道来怕是没个半个时辰不完。
迟媛媛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派人跟着她,故而也不好直接脱口而出,只能做糊涂状的问道,“不知太子所的趣事指的是什么?”
“想到些什么便些什么吧。”楚暮白随意道。
有了这话,迟媛媛便从那笄礼的流程到那宴上的吃食,从主座的长公主到应约而来的世家女具是了一通。
尤其是貌美的那几位,的尤其详细,迟媛媛难得将这么多年的文采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一边还一边偷偷的瞄着榻上的太子。
“只有这些?”楚暮白扬了扬眉。
“哦,中间还来了位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要给郡主赐婚。”迟媛媛忙不迭慌的回复道,看那表情好似真的刚想起来似的。
楚暮白的眼睛终于舍得从那爬满了之乎者也的书卷上移了过来,“赐婚?”
“嗯,和丞相府的那位嫡公子。”
迟媛媛回答的时候面容冷静的很,楚暮白的表情有些难以言,“早知道……今日便不让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