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出去兜风还要带着本王的两个花瓶？”莫渐宸嘴角轻轻向上一扬，勾出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这不......抱着王爷的花瓶有安全感嘛！”此刻的顾亦凝笑容僵硬，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那正在慢慢发麻的头皮，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那为何不直接叫上本王与你一起？”莫渐宸紧追不舍地逼问着，他倒想看看，顾亦凝能伶牙利嘴到什么时候。

果然，她愣住了。

“下车。”莫渐宸的语气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冷冰冰的命令，让顾亦凝不敢有半点迟缓。

顾亦凝乖乖地下了马车，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抱着两个花瓶跟着莫渐宸来到了明贤斋。

放回了两个花瓶之后，顾亦凝便听话地跪在了莫渐宸的面前，低着头，等待着莫渐宸的处置。

屋内静得可怕，面前的男人正坐在她面前，顾亦凝怯怯地抬起了头，不巧，便撞上了莫渐宸那审视的目光。

“你能不能别像审贼一样地看着我......”顾亦凝默默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难道你不是吗？”莫渐宸冷声反问了一句。

若按照方才的情势来看的话，好像是的......

“对不起。”顾亦凝低下了头，“是我不对。”

“告诉本王，你为什么要擅自离开八王府？”莫渐宸的眸中写满了疑惑，若不是琉璃前来告诉他，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可令他不解的是，这顾亦凝擅自离府且不说，为何还要备一辆坏的马车？

顾亦凝诧异地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莫渐宸平静地看着顾亦凝，俊颜上似乎没有半点愠色，“不然你这么顺利地走出八王府还坐上马车？”

“告诉本王，为什么？”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莫渐宸和她，话音落下，房间里便是一片安静。此刻的顾亦凝似乎都能听到她那强烈的心跳声，绝不能告诉莫渐宸真相，不然他一定会把她视作妖女。

顾亦凝低头，不语。

莫渐宸剑眉微蹙，这女人是有什么隐情说不出口，还是真的另有所谋？她总是让他觉得神秘，可这种神秘，他却一点也不喜欢：“你是要告诉本王到底为什么要擅自离府，还是抄一百遍家训？”

顾亦凝微微抬起了头，告诉莫渐宸实情和抄一百遍家训，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就这样，她跪在小桌子旁，一遍又一遍的抄着家训。可莫渐宸呢？他竟悠闲地坐在那里看书喝茶，好不惬意！

家训终究是枯燥的，再加上她根本用不来毛笔，没抄几遍，她的袖子便被墨汁给弄脏了，就连那张清秀的小脸也难逃墨汁的袭击。

窗外的天空在他们不知不觉中便慢慢被染上了如墨般的黑色，顾亦凝抄着抄着，便也乏了，终于，困意将她击败。

一声闷响让莫渐宸不禁抬起了头，面前的顾亦凝已一头栽在了小桌之上，安静地睡着，脸上蘸着墨汁的她此刻竟意外得可爱。

不就是抄个家训吗？怎么却比登天还难？

莫渐宸不禁轻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的身旁，微微弯下了腰，想看看她到底抄了多少家训，目光慢慢从她的脸颊移向了桌子上的那张纸：

莫渐宸！长得帅了不起吗！长得帅就能仗势欺人了吗！你算哪块小饼干！你个臭西瓜！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