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命令吧。”

齐路叹了口气，没有低头看身前的乐月，乐月有些凄惨地一笑，仿佛释怀般地补充了一句，“老大，我是为了你自己，你得亲自来现实，找到师父。”

“行了行了，肉麻。”杨思舟走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梦境构建室，来到了这里。

乐月还有怒气，看到杨思舟，便气汹汹地离开了，但在门口的地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忍心离开。

“老大。”杨思舟撑开双臂，想要抱一下齐路，没等齐路动手，一旁的士兵拉开了他。

杨思舟便只好解释了一下，在齐路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齐路有些不解，但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

“我知道，可是，我想试一试。”

“为什么？”齐路不再拒绝，只是淡淡地问道。

“因为很有可能。”杨思舟神秘地一笑，齐路点了点头，远处的乐月，则是以为杨思舟又做了什么，恨得牙痒痒。

杨思舟鞠了一躬，大喊了一声，“老大走好！”

一众人目瞪口呆得时候，齐路则是眼角泛光，杨思舟知道增幅器下，齐路不可能掩盖得住自己的情绪，即便是神，也会害怕，也会有笑有哭，也会有泪。

研究员撤了出去，齐路给杨思舟比了个ok的手势，并站到了台子上。

闭上眼睛，双手抱胸，深呼吸之后，坠入后方。

说是流体，其实生命之水更像是一种胶体，粘稠的水面包裹了齐路，在浮力装置的控制下，虽然齐路自由落体，但生命之水没有过度的震动。

只是瞬间，消失不见的空气连同眼前耳边鼻子里的所有感官，全部消失，体感服束缚了自己的挣扎，痛苦如同伸出了一双大手，撕裂了自己的胸腔，肺部包括身体的各处。

身体的四肢如同被活生生拉扯开来，陷入黑暗之后，刺眼的绿光开始出现，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

四肢和自己的头部，如同河里的浮萍，游荡在湖心，已经没有了痛感，齐路开始接受这种进入的奇异现象，并自我打趣。

代码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如同瀑布一般，坠入深渊，但深渊之中，没有尽头，只有和水面一样发出荧光的代码，如同飞流而下的水流，在自己的身边缠绕，不对，是自己在不断旋转。

记忆不在，但接受眼前所发生的情况以后，又逐渐得开始失去意识，齐路眼前是无数的光芒闪烁，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头晕目眩。

……

“行了，别发呆了。”杨思舟拍了拍愣住的乐月。

齐路的身体，在舱内躺着，安安静静，舱内注满了生命之水，如同被封存起来，船舱被关闭，士兵在周围守卫，构建室的探寻之眼，开始点亮。

紧接着黑屏，杨思舟知道，不久之后，就能看到，那个名为陆棋的梦中人所能看到的第三层景象，不过陆棋现在在第二层，所以是黑屏。

“你到底和老大说了什么？”

“让他找点第三层的土特产，给这个单相思的小姑娘带回来。”杨思舟歪过头来，看着乐月。

“你知道，我敢让他返回。”乐月一咬牙，没理会他的玩笑。

杨思舟轻轻按住乐月的肩膀，认真地扳过来乐月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沉声说道：“老大走得路，是条不归路，不可能返回，他也是为了你我，才走这条路得，你以为增幅器是谁命令加到梦中人身上的，他怕自己为了我们，忘记师父，所以才这样。”

乐月推开杨思舟，轻哼一声，声音却断断续续，哽咽着，“我比你就低一个等级，我也明白，随便返回，可能会有副作用。”

杨思舟呆呆地望着偷偷抹泪的乐月，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