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
妈个鸡,凶什么凶,李安年恨恨想着,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翁旭然是怎么过来接她的?哪来的车?不会是……他从自己家里开来的吧?
以他的家世就算开来一辆加长林肯她都不奇怪,但……还是别了吧,这实在太不低调了。
李安年怀着满腔忐忑走出大门,路过已经发动引擎的公司通勤车,绕过绿化带来到公司大楼后方,食堂一侧的草坪旁是一排停车位,李安年挨个辨认车牌,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更何况车窗本来就是敞开的,李安年的脑袋像个憨憨似的突然从窗口冒出来,把翁旭然吓了一跳。
“上车。”翁旭然打了个手势,李安年听话地点点头绕过车头打开另一侧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位,车里还算清新凉爽的空气顿时让她感觉舒服多了。
“你哪来的车?”李安年呼出口气问,“自己家里开来的吗?”
“不,”翁旭然否认了,“你不知道隔条街就有租车行吗?”
“租的?”
李安年一边问一边扭头张望,翁旭然立马看穿她心思说:“隔壁那位倒是想来,我不准。”
“干嘛不准,也许人家就是想出来遛个弯儿。”
“他有自己的事儿要处理,比你以为的要忙得多。”翁旭然说着话发动了引擎,“我希望他去干正事儿。”
“……好吧。”
李安年闭上了嘴,还顺带闭上眼。翁旭然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问:“今天感觉怎么样?看你这样,怕不是又恶化了。”
“肚子……疼得厉害。上厕所也不管用……”
翁旭然重重呼出一口气,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
“急性胃病不去医院?之前你是怕公司扣考勤,现在怕什么?”
“……没钱……”
“我付。”
“不……”
“够了!!”
李安年果真把嘴闭紧,翁旭然又重重呼出一口气,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李安年已经疼得满头冷汗,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咬紧牙关不吱声。上路后开了二十分钟翁旭然找了个加油站停了车,下车绕到副驾驶座车门打开一看,李安年紧闭双眼眉头拧成一团,额头上全是汗,嘴唇毫无血色。翁旭然拍拍她的肩让她下车,她都一动不动,只是摇头。
翁旭然只好双手并用将她从车上打横抱下来,不知为何当他将她抱在怀里时突然莫名的难过将他的情绪淹没,她病的很重,话都说不出来那种。翁旭然没有得过胃病,但是看李安年的表现,仿佛是在现场受刑,难受到哭都哭不出来,眼泪都难以落下的那种。他将她轻轻放在后座上让她躺下,把自己随手扔在车上的外套给她盖上,想了一想,还是先不急着起身,趁着距离近,低声道了歉:“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李安年只是轻轻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