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以后要怎么跟小龙男说吧?”哪吒收起文件问,李安年点点头:“就说……他一直都是孤儿呗。”
“嗯,除非他是故意的,否则不可能跟你打听身世吧,既然如此知道是孤儿就行了。”
“……本来他有亿万身家继承的。”
“……你还替他操心这个呢。”
李安年耸耸肩,笑容很复杂。
“还有别的什么需要我……”
“没有了,”哪吒果断做了答复,“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你……会和翁旭然一起回来吗?”
“当然,”哪吒的回答仍然很干脆,“这是我的责任,所以你尽可以放心。”
“我放心,完全放心。”李安年压了压手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于是哪吒跟李安年二人再原路返回,走回一楼大厅,那道传送门还留在那儿,李安年发现自己对于穿过传送门这种事已经完全习惯了。
“对了,”过门之前哪吒又问,“你现在身体如何?还是那样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李安年皱着眉捏着下巴说,“我感觉……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但是我……似乎已经习惯了。难受还是难受但不影响我完成基本的……工作。”
哪吒眉心尼玛拧成疙瘩问:“你不是请假了吗?”
“是的,终于请下来了,明天开始休假。”
“多少天?”
“五天。”
“够了,你去吧,今天好好休息。不,是这几天都好好休息。”
李安年点点头,这就穿过了传送门回到哪吒屋里,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是相当神奇的,等她回头通道消失无踪,只剩下平平无奇的房门。
李安年理了理头发,淡定打开房门回到自己屋里。哪吒说的对,她已经做了所有她能做的事,再操心也是枉然。
再说了,有哪吒处理,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深吸一口气,把身上七七八八的东西全都卸下来,然后倒在沙发上裹着毛毯睡了一觉。
这一觉她一口气睡到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李安年呼出一口气坐了起来,瞪圆一双眼四处张望,冷不丁瞧见床上的银发男之后吓了一跳。
翁旭然回来了??
李安年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五十九,又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时间。
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动不动熟睡的翁旭然有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叫醒他为妙,于是悄悄起身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等她洗完出来浴室一瞧,翁旭然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苏醒,黑暗中他的眼睛特别明亮,即便是躺在铺上也特别显眼,虽然他听见了动静也没有去看她。
李安年赶紧把外套披上拉紧衣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翁旭然仍然盯着上层的床板说,“看你在睡,就没开灯。我记得你说过有一点光亮照到你的眼皮上你就睡不着。”
“……是。”李安年尴尬地笑笑,“呃……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这么问?”翁旭然终于转头看向她问。李安年心中掠过一丝慌乱,答道:“我看你这么早躺床,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
“不,没有,”翁旭然摇摇头,又去盯着上层床板,“没有不舒服,我只是……”
李安年一步步往他所在走去,又问:“只是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说不上来。”翁旭然说着颤悠悠地叹口气继续道,“好像缺了点什么……”
“啊??”李安年走到他跟前俯视着他大惊小怪地问,“你……你缺了啥?”
“别那么紧张,”翁旭然望着她平静地说,“我要是身上缺了什么东西,自己能不知道吗?我是说……我也说不上来到底缺了什么,但我摆脱不了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神经质?”
李安年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有时候我也会有这种感觉,可能睡一觉就好了,你要继续睡吗?”
翁旭然拉上被子盖住自己头脸,闷声道:“别开大灯。”李安年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现在轮到她心里堵得慌了,还好翁旭然选择了立刻睡过去,不然她真怕自己这样被他看出点什么来。
既然哪吒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别想太多,她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她的腐败生活了。
于是她打开主机,打开电脑,打开手机,夜宵点上,游戏打开,耳机戴上,小日子过起来。
谁知道她刚拿起手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给我也点一份。”
李安年猛地转过椅子问:“你说什么??”
“我说夜宵算我一份,”翁旭然说着掀开被子坐起来,“不行吗?那我请客好了。”
李安年突然慌起来,翁旭然的那些银行卡,那些有巨额款项的账户怎么解释?
“怎么了?”翁旭然皱着眉头问,“现在的你也有点儿不太对啊,你也觉得自己缺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李安年赶紧堆起笑连连摇头,强行编了话说,“你还是省着点儿吧,这点钱我还负担得起。”
“你在说什么?”翁旭然似笑非笑问,“我那笔巨额遗产都不知何年何月能花完,你替我操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