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做笔交易，”姬明乐浑身火焰，缓步绕到云端身后，食指勾着云端一缕耳发，俯身在云端耳畔轻语，“我知道东溟黄泉在哪儿，你去般幽妄海替我寻一枝火莲，如何？”

“哦？自进入魔族地界，魔后的名讳与三种邪火如雷贯耳，这魔界还有魔后去不了的地方？”云端暗道这魔后都不去的地方，她去了也是送死。

“放心，不会要你小命，你还有用呢。你体内九幽骨火可保你不死。”

“九幽骨火号称邪火之首，可吞万火。我以为魔后引我来这魔都，是为我体内九幽骨火。”

“没有韩西河，谁也无法得到九幽骨火，否则…”

“否则魔后也不会与我交易，大可杀我，夺九幽骨火。所以云端觉这个交易不错。”云端侧头看向身后的魔后，“我若不答应，九幽骨火与我也就失了利用价值，魔后的修为杀我一个小辈不废吹灰之力。”

云端料到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答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倒不是相信魔后拿到火莲后会信守承诺放过她，而是她身后还有韩西河，她还有价值。

“我喜欢聪明人。”魔后指尖在眉心一点，将两缕记忆传给云端。

“魔后，除去东溟黄泉的下落，我还有一桩事，小事。”云端此刻像变了一个人，好似一头舐血野兽，血液使她振奋。

“杀了义枭等人？”

“哈哈，原来最懂我的人是魔后。不过，义枭留着，我只要秦诀等人的命。”

“好”魔后没有犹豫便答应，她看着云端这张游离在仙魔两境中的面孔，一如韩西河当年。

她尚年幼时，远远望到母亲与哥哥一同死在他的九幽骨火之下，韩西河半魔半仙的模样刻在她骨子里。

姬明乐恨透韩西河，未见到解云端时也恨透解云端。当她见到云端后，她反而能理解云端这副模样，天地生出仙魔两道时人分出善恶来，有的人天生是好人，有的人天生是坏人，还有一种徘徊在两者之间，她心底没那么恨云端，说到底，她和她一样，一生苦难皆拜韩西河所赐。

那种暴虐的气息消失，云端看着手中杯，似雪之白。杯中茶水满满，丝丝余香飘绕鼻尖，水面倒映着冷酷无心的云端。

若无她脑海中多出两缕记忆，这魔后像是未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