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逼迫，就是”

“那就是有一半是逼得喽？好一个臭小子！”老夫人一拍大腿，十分生气，声音都拔高了几许，怒道，“好一个臭小子，原本就是无法无天的，如今仗着我不在，他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威胁人还威胁到南宫府头上来了！当真可恶！”

南宫璃张了张嘴，原本还像帮慕洵解释几句，可转念一想，眼前顿时一亮，马上变了神色，应和道，“就是！趁着祖母您不在，整个南宫府可没人压得住他！就知道以权压人欺负我们！您到时候回去了，可得找机会好好治治他！怎么也得给咱南宫府挣回脸面不是？”

老夫人闻言顿时瞪眼过去，哼道，“你这丫头倒是聪明！就知道给我戴高帽子！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南宫璃立马乖巧地摇摇头，一副我怎么敢的小表情。

看得老夫人一阵无语，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末了只道，“你这丫头啊，先回去好好歇着。你在我这的事迟早会有人知道，李家和洛家的人迟早也会找上门来。你记着，这段日子里，不管谁来，不管外面闹得有多响彻，你都不要出那院子。除非刘嬷嬷过来叫你！听到没有。”

南宫璃歪着脑袋佯装不解，一副不准我出去岂不是要闷死我的表情。

老夫人明知道这丫头在装傻，却实在气不起来，只得伸出手指，点了点南宫璃的额头，道，“你呀你呀！明明就聪明得很！怎么还能被人暗算了去！还要祖母给你擦屁股！哎！还不下去？祖母累了，得休息了！”老夫人摆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么明显赶人的意思，南宫璃当然识趣地不再多说，只又好生好气地和老夫人撒了几句娇便退了下去。

待南宫璃离开后，老夫人的神色渐渐却沉冷了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眼睛眯着，看不透在想什么。

刘嬷嬷从外面进来，见到正在沉思的老夫人，识趣地也没说话，只静静地来到老夫人背后站定，熟稔地为老夫人捏起肩膀。

老夫人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从鼻尖呼出一口叹息，声音苍老却温厚，轻缓却带着一丝精明，“刘嬷嬷，对于这丫头，你怎么看？”

刘嬷嬷手下动作未停，神态温和，笑着回道，“孙小姐很聪明，颇有老夫人当年的风采。”

老夫人双眸一睁，往后瞥去一眼，眼中嗔怪意味甚浓，“怎么？我年轻时候有她这么狡猾么？”

刘嬷嬷笑了笑，语气轻快，还带着一丝追忆，“老夫人若不狡猾，恐怕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了。依老奴看来，论狡猾，老夫人可比孙小姐厉害多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虽然语气听上去颇为不满，甚至还有些生气，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哼声道，“也只有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孙小姐不也敢吗？”

老夫人摇摇头，“你跟了我几十年了，摸准我的脾气并不奇怪，可这丫头，我与她交流一向不多，今日算是头一遭说那么多话，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孙小姐突然的改变？”

老夫人点点头，“这丫头从小的胆小怯懦不像作假，可今日这般机灵精明的模样更是装不来，我就是觉得奇怪，是什么原因，能让人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就像，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刘嬷嬷心中也有些奇怪，可她拧着眉想了想，宽慰老夫人道，“不是说前几个月孙小姐落了一趟池子，醒来之后便性格大变么？兴许从前被欺压得久了，这一次突然开窍了呢？不过，依老奴看哪，不管怎么改变，她也始终是您的亲孙女儿，是南宫府的嫡小姐，这，不就够了吗？”

“是啊，只要她一日是南宫府的人，便够了。”老夫人揉了揉额角，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臭小子乖乖回去了么？”360文学网36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