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与江亦乔的相识不过几个月,远没有那么长久的交情,但她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却依旧对江亦乔近乎一无所知。
她像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回来啦,阿谣!”
九谣转头,看到了江亦乔脸上的灿烂笑容,可同时,她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勉强。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拽了拽她耳侧的发丝,故意抱怨:“每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哪有啊!”江亦乔白她一眼,“我只是去大街上转了一会儿,买了点东西,喏――”
江亦乔抬起手晃了晃,九谣看到了她戴在食指上的指环。
“好吧,姑且信你喽,师父先前便喊我们吃饭了,走吧!”
江亦乔苦笑一下,这事,她必须瞒着九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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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易家公子来了。”
听到这声音,龙玄璟费力地睁开双眼,想抬手却仿若重达千斤,怎么都抬不起来,他像是置身于灼红的铁炉中,浑身滚烫。
“殿下?殿下您又犯病了?!我这便去请太医!”刚进门的易宵看到龙玄璟的样子,即刻便转身夺门而出,吩咐了跟着他的小厮去请太医,才又折了回来。
“我没事,那群废物开的方子没用。”龙玄璟的眉宇间添了一抹烦躁,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给我拿冰盒来!”
如今气温不比夏日,入秋之后已经有些凉意了,龙玄璟的发病次数却愈发频繁,如今更是日日卧床,已经近乎一个废人。
易宵匆忙将他扶起,拿了桌上的冰盒给他:“殿下您这热症拖着也不是办法,太医的法子既无用,何不再找些乡间名医来……”
“闭嘴!你还想让那些庸医来害我吗?!”龙玄璟的目光中夹杂了浓浓怒火,忽的,他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易宵慌了手脚,忙忙跪下:“殿下恕罪!臣那是无心之言……”
“有什么事快说!”龙玄璟痛苦地合上双眼,冰盒散发出的丝丝凉意让他好受了一些。
“没……没事,就是来看看殿下您,臣告退了。”
“那便滚吧。”龙玄璟不耐烦地摆摆手,易宵便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了。
易宵慌慌张张出了门,这五殿下最近是越发的喜怒无常了,他许久之前便想同他说那常德街神医之事,先前便是惦记着过去那件事才不敢提起。
然这五殿下龙玄璟毕竟是他父亲旧时立誓要扶持的储君,不想却遭了这怪病,他们又不好太明显地与他划清界限,他思忖良久才决定与他商量,如今是不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