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樱眨巴眨巴眼睛,故作神秘道:“小姐,你说还有谁呢!每次她来的时候,你都心情大好,拉着人家东家长西家短的呀!”
凌芷惜思忖了片刻,突然灵光一现,原来是她!凌芷惜迈着轻盈的步伐赶到了前厅,只见厅堂里坐满了人,除了父亲凌哲也与母亲言品兰之外,还有言家的好几口,分别是凌芷惜的外祖父、外祖母、舅母田贞和表姐言柳。
凌芷惜向其一一行礼,便退到厅堂一隅,寻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言柳对她使了个眼色,她也回之一笑。
在凌芷惜的记忆中,母亲言品兰和言家老少十分亲近,逢年过节,都会齐聚一堂,礼尚往来不断。外祖父是武将,在朝堂上并不受重视,因此,他与同为武将的祖父惺惺相惜,成为知己之交。外祖母平日里话不多,总是一脸慈祥,对于孙女言柳和外孙女凌芷惜向来是一碗水端平,从不偏颇。
言家传到言品兰这一辈,只得了一儿一女。言品兰有个哥哥,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奈何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留下田贞和言柳孤儿寡母,还要照顾年迈的外祖父、外祖母,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言柳天生丽质,有沉鱼落雁之姿,且才华一通琴棋书画,芳名远播。皇帝念其父战死沙场,忠心卫国,是为忠烈之后,御赐“忠平乡君”的称号,赏食邑三百户。这才让言家的经济宽裕了些许。
今日并非是个特殊的日子,言家为何会选在今日造访,凌芷惜思前想后,也没想明白。正在凌芷惜怔愣之时,舅母田贞开口道:“妹妹,妹夫,你们也知道,自从言柳父亲离世,言家大不如前,眼下言柳已到婚配年龄,我寻思着……”
“嫂嫂但说无妨,都是自家人,不必有任何顾虑。”言品兰见田贞吞吞吐吐,眼神犹豫,不由说道。
田贞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家言柳论姿色有姿色,论才艺,丝毫不逊于京城其他的千金,就连芷惜,也是远远比不上她表姐的。”
凌芷惜闻言,不由冷哼了一声。这个舅母向来说话刻薄,丝毫不顾及别人的心情,嘲笑她好歹也要关上门来说,当着她的面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大合适吧?
言品兰也是表情一滞,尴尬地说道:“那……嫂嫂是何意,不妨直言。”
田贞笑着说道:“如若让言柳一直住在言家,定会耽误了言柳的大好前程。我寻思,让言柳在凌府寄住,也好多见见市面。身在凌府,日后遇见俊彦的机会多了,择良婿的机会自然而然也就多了,方能不枉费我家言柳的出众卓绝。”
凌哲也的脸上现出了不悦的神色,他思索了片刻,说道:“亲家,这言柳毕竟非我凌府之人,暂住几日倒也无妨。然为了解决婚姻大事,长久住于此处,似乎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