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柳拉着凌芷惜走了一段,身后的聂霜白早已不见了踪影。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另一面湖前,湖中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座凉亭,是为“湖心亭”。湖岸边修缮了一条雕琢精致的栈道,一直延伸到湖心亭。
凌芷惜的目光被亭中的身影所吸引,那个自饮自酌的男子正是三皇子赵玉卿。凌芷惜本就情绪低落,再次见到令她不快的赵玉卿,顿时又怒从心生。她拉过言柳,手指向赵玉卿说道:“表姐,你看见那个男人没有?他方才欺负了我。”
“欺负你?”言柳对着凌芷惜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凝重地问道,“你没事吧?他是如何欺负你的?”
“他为人傲慢无礼,还对我恶言相向。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的情况下,就胡乱冤枉我和聂霜白,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凌芷惜气呼呼地说道。
言柳看了赵玉卿一眼,迟疑地说道:“那男子似乎身份不凡,我劝你还是咽下这口恶气,别去惹他了。”
“表姐,我心中已然有了万全的主意,你要不要帮我?”凌芷惜古灵精怪地说道,并对言柳抛了一个销魂的媚眼。
言柳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自小你做了坏事,都是我帮你掩护的。这次,我自然也是会帮你的,只是不知,你打算如何?”
凌芷惜凑近言柳的耳畔,对她说了好一番话,言柳的脸颊微红,迟疑了片刻,才颔首:“好吧,就依你的。不过,你切记,万事需小心谨慎,莫不可太过分了,小惩大诫就好。”
“知道啦!”凌芷惜推了推言柳瘦削的肩头,朝着赵玉卿的方向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言柳也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眼中蓄满了欣然的情绪。
云朵似火烧,将苍穹烧得橙黄,聂霜白摘了一朵花,蹲在湖边,将那花儿一瓣一瓣地撒在湖面上,口中还喃喃自语:“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头,耳边还传来幽幽的怨念声:“你把我害得好苦啊!”
聂霜白心下一凛,立刻纵身而起,一个转身,掌中带风地劈了过去。凌芷惜伸出二指,刚巧夹住聂霜白的手掌,她俏皮一笑,反手握住聂霜白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用手揽住了聂霜白的肩膀:“原来你在这儿,自言自语什么呢?”
聂霜白丢下只剩蕊儿的残花,说道:“不告诉你。你不是和言柳说悄悄话去了,又来找我有何事?”
“聂霜白,你说,你是不是欠我的?”凌芷惜凑近聂霜白,一对澄亮的眸子紧紧盯着聂霜白,说道,“若不是你乱说,我会被三殿下误会吗?若不是你口不择言,我们会被佟秀秀
抓住小辫子吗?这个世道太可怕了,而你,就是导火索!”
聂霜白红着脸,低下了头,口中嗫嚅道:“嗯,是我不好。当时,我都想好了,若是三殿下一定要追究,我便挺身而出,决不让你为难。”聂霜白抬起头,眼眶泛红地看向凌芷惜,眸中闪烁着晶亮。
凌芷惜心中一动,她伸出手,轻抚着聂霜白的秀发,淡淡说道:“那你愿不愿意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