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看着修士心里只道惋惜,这人天赋不错,知书达礼的,可惜是个道玄宗的二愣子。
水清随手一抬,修士的剑颤抖了几下后,便飞到她手中,她细细把玩,有些惋惜道:“上清剑,剑魂倒是不错,看来你在道玄宗的地位很高嘛,唉,真是可惜了。……咦,不对,这剑并未出鞘,以你的修为若是不拔剑的话根本不可能出来。”
水清看了一眼修士,眉头一皱,抬起他的手就去拔剑,竟拔不出,不是他的剑,随后伸手轻点修士脑门,只见水清眉头舒展,笑道:“呵,给道玄宗十个胆子,也不敢偷学墟谷的秘术,延回术,看来你命不该绝啊。”看了看四周,蹲了下去,拎起衣领,就把人给拎了起来,步伐轻松地走进了院子,院门也瞬间自动关上了。
进了修士的屋子,水清随手将他扔在床上,抬手运起灵力给他疗伤,还真是伤到不清,竟然连魂识都伤了,再过个一时半会,恐怕魂就归九幽了,“这小子对自己够很的。”
水清收回灵力,看着刚刚放在桌子上到剑,一个墟谷的弟子为什么会有道玄宗剑,还是一把认别人为主的剑,喃喃道:“墟谷,啊,墟谷,真是好久没见过墟谷的人了。”
水清突然觉得有些汗颜,本想坑道玄宗的人,没想到竟然坑了墟谷的弟子,也不知道这个修士墟谷中哪一谷中的弟子。
说起墟谷自洪荒时代由古神而创,其中有四谷,落云谷为主,药谷、刑司谷、书门为辅,立于凡尘,却能上下九天,其谷周围皆是阵法,未得谷主意,入者死,人仙魔,无一例外。
其谷中弟子死不入九幽黄泉,升不入仙道,自成一路,诸仙不爽,却奈何不得。
相传自洪荒时代逝去,古众神虽然消失,却在墟谷留下了少神术秘法,惹得上乘九天玄宫众仙,下至凡间大小修真门派,无不觊觎,奈何,奈何,没有允许就是进不去。
只能干看着眼红,挖空心思想歪点子。
这时水生已经带着秋生跑回来了。
“先生,仙长没事吧。”秋生跑了进来,趴在床边紧张的看着水清。
“没事,小伤而已,别担心,他现在浑身是血,你回家找一件你爹的衣服给他换上。”水清笑得很温柔,转而又对站在院中的水生说道:“你去烧些热水,给他洗洗,浑身脏的要死。”
“好?”水生有些迟疑转身就往厨房去,刚刚无名给他的感觉就要死了一样,怎么会就一点小伤。
秋生听了水清的话,赶忙跑回了家里。
水生添了满满一锅的水,坐在灶头旁,低着头往里添柴火,水清退出了修士的房间,坐在院中,手里握着上清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让我去叫秋生把他抬进去吗,你怎么自己把他弄进去了。”水生看着水清坐在院里看着无名的剑,也不说话,便问道。
“等你们来,他恐怕就死了。”水清说道。
水生不满不是小伤吗,怎么我们来了就死了,瞟了一眼水清,发现她身上就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小声嘀咕“你身上怎么没沾血。”
“你说什么。”水清没听清似得问了一句。
“没什么,”水生大声说道,“秋生怎么还不回来,拿个衣服都这么慢。”
水清摇头苦笑,“见到他浑身是血,你两个小娃娃竟然不害怕,胆子很大嘛。”
“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小娃娃了,再过两年我就成年了。”水生冲着水清嚷嚷,死人他都见过,更何况一个受伤的人,而后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了,你能不走吗?…”
水清听到这话一愣,脸上浅笑依旧,但神色却暗淡了几分,低头不语。
不一会而秋生便气喘嘘嘘跑了回来,怀里揣着一件麻布衣服,看起来挺新,估计是把他爹只有过节时才会穿的衣服拿了出来,至于怎么拿的就不得而知了。
“水烧开了以后,你俩把他的衣服脱了,简单用水给他擦一下身子,把衣服给他换上,就该干嘛干嘛,别在屋里瞎转悠。”水清说,“弄完了,别忘了做早饭,等他醒了给他喝点粥。”
“知道了。”水生往锅底塞了根木头。
“仙长受伤了,不用弄药给他喝嘛。”秋生问道,以往无论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他娘都会熬药给他喝,说喝了药能好快些。
“不用喝药,这里没有草药适合治他的伤,喝了也没什么用,反而浪费了。”水清招手让秋生过来,把手里的剑递给了他,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精致小白瓷瓶“回头你把这剑放在他床头,以防他醒了找不到,着急。这个药适合他吃,醒了就喂给他。”
“嗯,知道了,先生。”秋生像接圣物一样双手去接剑和药,只是剑对他来说有些重,差点没接住,死死的抱在怀,将药瓶小心翼翼地揣怀里,抱着剑,一步一步往屋里挪。
“我出去一趟,你俩好好看着他。”水清起身向门外走去,“秋生啊,抱不动就在地上拖着,又不会坏,不用那么仔细。”
“不行,这是仙长的剑,要好好保护。”秋生倔强的说道,水清知晓他的心思,便没有在说什么。
只是有些人的缘早已注定好了。
水清刚走出门,水生伸头朝喊“回来吃早饭吗?”
“不回,你们自己吃吧。”学堂里传来水清渐行渐远的声音。
犹如家人一般的平常温馨对话,却带着小心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