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唏嘘的离开石桌,不在打闹,眼瞅着王清之的饭快好了,俩人也是很知趣到屋里搬桌椅板凳。
刘探儿是天天跟在王清之身边,吃饭什么的都跟他一起吃,铨儿经常在店里,偶尔也会跑来蹭饭,所以搬桌椅板凳都是轻车熟路的事。
王清之是个孤儿,十一岁以前总是这家吃点,那家偷点填饱肚子,后来有个人养了他一年多,他便学会做饭,即使那人走了他也没把手艺落下,因为一个人也是要吃饭,他想吃的体面的饭长大,然后去寻那人,继续做饭给她吃。
王清之简单炒了两个素菜和用从丽水城带回来土特产咸鸡,烧了一盘咸鸡炖蘑菇。
刘探儿二人将桌椅板凳搬到院中,王清之坐主位,他们坐两旁,一人面前一碗米饭。
铨儿是最喜欢来王清之这吃饭,他觉得他清之哥做的饭比饭馆里的还香。饭以下肚一半,铨儿才想起今天来这的正事,先前只顾着刘探儿打闹,差点误了正事。
“··嗯····差点忘了。”铨儿满手是油,放下碗,右手还拿着筷子,左手捻指扒开衣服,把包裹用手指给夹出来,起身放到王清之面前,坐了回去,嘴里还嚼着块鸡肉,口齿不清的说道:“清之哥,···这是老板··给你的··让你··”
“把嘴里菜吃完再说话。”王清之冷然说道。
刘探儿噗笑一声,拿着筷子指着铨儿,说道:“不仅口齿不清,估计马上就喷饭了。”
铨儿瞪了刘探儿一眼,吧唧了几下,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说道:“这是西市夷家商铺胡老板在外商户的货款债条,那个人一直拖着不给,胡老板一直去讨没讨到,听说是因为有个八个竿子才能打到修道的亲戚,才敢强硬不给,所以来求我们老板帮他要账。老板应下来了,就让清之哥在年关前要回来。”
刘探儿啧一声,说道:“修道的不好惹啊,就算八竿子也打到了呀,老板怎么就应下了,真当我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
前年泗水城那条道都是拿命换来的,这倒好又给他们弄来个修道的人,真是把他们的命不当命。
王清之没有看包裹,继续吃饭,语气也很淡淡的问道:“老板还说什么了?”
“那我哪知道啊,反正老板就这么说的。”铨儿回了刘探儿的话,又对王清之说道:“清之哥,老板还说让你办的体面一点,要是体面不了,你就随便拿捏着办。”
拿捏着办什么意思,就是说无论这事怎么办涉及修道的人,都要有个底线,底线不能越,还得把钱要回来,就算要越,也要越的体面,不能留下话柄,不仅如此还要威慑力,让那人不敢来找麻烦,就算找也不扯上他们。
王清之没说话,表情一直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态度,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很。反倒是刘探儿把碗一搁,说道:“还拿捏着办,意思不就是无论怎么样,都得要体面着办,不能牵扯到他们。”
铨儿被刘探儿搁碗的动作惊了一下,觉得刘探儿把怒迁到他身上了,说道“你冲我摔什么碗啊,我也就是个传话的。”
“谁朝你摔了,没看见我碗里饭吃完了,我放下碗不行啊。”刘探儿翻了翻白眼,心里实在是不悦,这刚押完一批货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出去,关键对方还有修道的亲戚,然后又埋怨道:“还年关前,这还有二十多天就到年关了,这人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就让我们去,真是看得起我们。”
王清之碗里的饭吃完了,放下碗,看了俩人一眼,平静的说道:“吃完了,就把碗洗了,别在这吵,铨儿,你回去以后告诉老板,这事我一点拿着度办,让他放心。”说完,王清之起身走到水井,拿起水瓢,舀水洗了手,擦了嘴,走到石桌旁,看着桌上一沓纸,原本冷冷的眼神,变得柔情起来。
他的手还没干,所以没法将画拿起。
“···嗯,是,清之哥。”铨儿大声应道,他就崇拜清之哥无论做什么事都特别有气势,自信的很,好像无论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天大的事到他这都是小事。
刘探儿切了一声,看着铨儿,抱怨道:“这下回去你能顺顺当当的交差,难的还得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