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泗水城··外··坡··那都是···刀刀见血啊··有劲··”
“这种人就欠揍··。”
“来来,再喝··”
“满上··”
“··空了·空了,再倒··”
“··小雨子,听说你娘给··你找媳妇了····”
“··瞎掰··还没成呢··喝喝···”
“成··了··可要请吃酒·的·”
“··成家好啊···有人好啊··呃··”
王清之坐在一个拐角,支着腿,搭着手,独自喝酒,他手底下的人都知道他脾气,喝酒行,请,你们喝你们,随便你们怎么喝,但是不要找他喝,所以一来二去,明明都在一屋里喝酒,就变成他们热热闹闹的喝,王清之冷冷清清看着他们喝。
刘探儿也是能喝的主,几圈下来,丝毫没见醉意,看着王清之一个人独酌,就端着一杯酒往他那边挪了一下,低声问道:“哥,你今天那夫人是怎么回事啊?”
王清之听见“夫人”两字,沉默不语,转着手里的杯子,眼睛盯着杯子,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神情迷离,耳朵通红,他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脏再砰砰直跳,忽而勾唇一笑,如冬日里吹来一股春风,暖啊。
刘探儿扯扯嘴角,点了点头,说道:“懂了,懂了。”
刘探儿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被辣的滋了一声,想着有些人画着画着,就挪了位子,住心窝子里去了。
王清之:“······”
屋里人声鼎沸,醉言醉语漫天飞,两两互相灌酒,不醉不罢休,醉了回家一倒,呼呼大睡,晕晕乎乎又是一天。
····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快到仿佛一眨眼就到了一年的尾声。回头一看,这一年似乎也没做什么事,不过是押了几趟货,打了几场群架,流了点血。年复一年总是如此,唯一区别是今年走的地方比以往又远了一些,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王清之依然觉得落寞的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他很羡慕他那些兄弟,有些人虽然独身,但是认识的人和家都在天邑城,而他的家又在哪里,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漂泊无依的人,在尘世的大船上飘着,始终找不到靠岸的地方。
明天便是新元节,这几日天邑城比往日还要热闹,家家张灯结彩,东西两市原本有条宽敞大路,如今两边都被小摊贩给占了,只留下中间一条够四五个人并排走的小道,还有一些秦楼楚馆,戏楼酒店,在自家店门口或是在闹市提前租个地方,露天搭台,新元节的前两天由些不出名的伶人歌姬登台表演,吸引看官,等到新元节当天,便有头牌花魁、优伶,登台表演,哪家演得好,更吸引人,直接决定着来年生意的好坏,所以都牟足了劲,在这几天都拿出心思表演,。
当然这些还有其他,玩杂耍的,卖灯笼的、、热闹的很,给萧肃的冬天增添一抹红色。
王清之这段时间去找了侯贤昌好几次,侯贤昌都是避而不见,昨天他又去了一次,荣管事说他早就有事外出了,不在店里。
王清之把侯贤昌给他的钱拿出一半,分给了刘探儿、董雨他们十几个人,每人分得三百多两的银子,是一笔不小的进账,他又拿出一千两的银子分给十几个没参加那次行动的人,就当作是新元节红包,以前师傅带着他们的时候,也是如此,都是拿命跟着讨生活的,不容易,到了年关,师傅自己拿钱,给他们包红包,讨个好彩头,这两年他都依历办下来了。
临近年关,那十几个人觉得自己一个人过节没什么意思,十几个人便合计着置办点年货到王清之家过,都是个粗人,看到什么就买什么,于是王清之家的院子里就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年货,什么都有,当然这里也不止他们送的,还有其他人送的。
王清之不喜欢太闹,但是一年也就过一次,也就随他们了,看着原本宽敞的院子,变得乱七八糟的,他就让刘探儿和铨儿把东西整理一下,分给那些在家过节的兄弟。
毕竟过个节也用不了这么多东西。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这些东西分好,刘探儿撑着腰,站在院子,铨儿蹲在地上,王清之在梨树下画画。
“哥,要我说,那些钱是给你的,你干嘛分出那么多啊。”刘探儿说道。
“就是,早知道当初我也去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挣到三百两啊。”铨儿在那掰着手指头算时间。
“这是他们应得的。”王清之淡淡说道:“快些送去,回来之后带我去看房。”
刘探儿不知从哪得到一个消息,说南区有个小宅子要出手,就把消息截了下来,便跑来告诉他,当下他便决定下午去看宅子,上午这些东西处理了,堆在院子里看着是在太难受了。
很快刘探儿和铨儿便把东西都装上了马车,架着马车,出了门,可没走多远,又回来了,街上人太多了,马车根本出不去,无奈之下,王清之便决定不送了,让他们自己来拿,于是就带着铨儿跟着刘探儿去南区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