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青山脚下安安静静的伫立着一座农家小院子,院子门口有一颗又粗又壮的大梨树,此刻正是满树白花,如覆霜盖雪,香气四溢,细看之下梨树上还有一架秋千,上头还坐了个样貌十分俊俏的青衣小姑娘。
“墨丫头,来赶紧把这碗红糖水喝了到屋里头躺着去。”
秋千上的小姑娘正是文墨,昨儿夜里她突然腰酸腹疼的不行,在空间里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没想到是要来葵水了。
本来来个月经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可无奈她现在是在古代没有卫生棉这一说,所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大半夜的又把她娘薛氏给叫了起来。
“娘,我不躺了,搁这儿晒会子太阳,身上暖洋洋的舒适的很,地里忙活的咋样了?您不用特地跟家陪我。”
文墨接过薛氏手上的红糖水喝了一口,甜的她眼睛都弯了起来。
“这才刚开始呢,没个五六天,七八天怕是忙活不好。”
薛氏说着还抬头往自家田地里头看了一眼。
“你爹跟你大哥他们这会子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娘你去地里看看吧,就大嫂跟二哥两个人怕是盯不过来呢!”
文墨看着薛氏一直往田地里头看,知道她是不放心,所以开口叫她去看看,她不过是来了个月经又不是生病,哪儿用的着她专门儿在家陪着。
“那娘过去看看,咱们给开了这么高的工钱,来了这么多人,保不齐就有那起子好吃懒做的来浑水摸鱼来了。”
薛氏听见闺女文墨的话,把目光从田地里头收了回来。
“你这身子如今可受不得一点儿凉气,晌午饭就等着娘回来做,你莫要去弄凉水知道了不?”
“嗯,我知道了,娘都从昨儿夜里叮嘱到现在了,我哪儿还能记不住。”
文墨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娘唠叨,听着她不放心的一遍一遍的嘱咐自己,心里反而甜丝丝的。
被人关心的疼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了。
“记住了就好,那娘去了啊。”
“嗯,去吧。”
文墨看着她娘走远的身影,快速的把碗里不再烫口的红糖水几口喝了个干净,把碗送进灶房后又重新坐在了秋千上微微的摇晃着。
坐在这里刚好能够看见自家地里忙碌的场景,原本空无一物的荒地上这会儿已经栽上了许多的苹果树和桃树,她甚至能够想见两三年之后这些树上全部挂满了果子的景象,当然有空间在也可能用不了两三年的时间就能看到。
她们家现在可不是只有原来的那十几亩荒地了,又另外承包了村子里的十几亩田地,都打算栽上果树,所以她爹跟她大哥才不得不又跑一趟去买种树苗。
包地的想法文墨是在刘树根和王大庆来过之后才有的,她原来是想着再多买一些荒地或是田地,但之前村儿里有人看他们家菜种成了之后就跟风买走了不少的荒地,最后剩下的几亩也都被刘树根儿和村长家的大庆叔给包圆呼儿了,所以她们村儿现如今别说是良田好地了,就是连荒地都买不到了。
田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一家人吃饭活命靠的全是家里头的几亩田地,不到了逼不得已没有办法的时候是没有人愿意把自家的田地给卖了的,文墨这才有了花银子承包田地的想法儿。
好些人家忙活一年,交了税之后田里见得粮食都还不够一家人糊口,如今她们家愿意出高价承包他们的田地,自是有许多比较贫困的人家愿意的,当然还有一些在镇上或是城里做生意,平时没时间打理又不舍的卖地的人家,也都把地承包给了她们,签订了十年的契约。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一些说风凉话的人,想跟着种树又不想掏银子买种苗儿,还担心这时候栽树毁了地里正长着的庄稼,总之就是这事儿那事儿担忧个没完,最后还要把各种不是都归咎到别人身上。
文墨对这些人也是无语的很,直接劝说了爹娘不去搭理那些人,其实说到底还不就是不想花银子,可世上哪儿有不付出就能得到回报那么好的事儿,又不沾亲不带故的,她们家也不可能傻到去给他们垫银子买种苗当冤大头吧!
她家雇来栽树干活儿的工人也是优先村子里的村民,不管饭每个人每天二十文,比去镇上做工还高上五文,活儿也不重,大家心里自是都乐呵的很。
“嗬,这树要是能结出好果子来,那可了不得了,瞧瞧这满树的花儿,真是可惜喽!”
“村长爷爷,今儿咋溜达这么远啊!”
文墨正想的出神,突然听到他身后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她们村儿的老村长。
“天儿回暖了,身子也爽利了些,再不出来溜达溜达只怕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架了。”
村长拄着根木拐杖,颤颤巍巍的往文墨跟前儿走着。
“嘿,墨丫头,你这个玩意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