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我的儿啊!你们这些烂肠子杀千刀的,看把我儿打成什么样儿了,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妇人抱着头还在流血的男子,哭天抹泪的咋呼起来,文墨隔得老远都能看见她面前飞舞的唾沫星子。
“讲理?你们还有理了!今儿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让大伙儿听听到底是谁没理!”
刘大威一张脸气的通红,这家人真是蛮不讲理,一点儿脸皮不要。
他原本气了一路,到了镇上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但来都来了也不能现在打退堂鼓,怎么着都要去李家问个明白。
谁知道他到了李家发现李家正噼里啪啦的放着鞭炮,李父李母满脸喜气的给周围瞧热闹的街坊四邻派发喜糖,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李家的儿子又跟隔壁镇上有钱员外家的女儿订了亲,而且是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今儿正是女方家来下聘请期的日子。
刘大威一听哪儿忍得了,前儿刚退了她妹子的亲,今儿就又是下聘又是请期的,赶得还挺急,这中间要说没有鬼鬼都不信,他当即就冲了进去和李家人吵吵起来,吵着吵着就上了手!
“掰扯就掰扯,老娘还怕了你咋的?”
妇人一听刘大威的话,也不哭了,站起来扯着嗓子冲他吼道,一边吼还一边跳起来拍着手,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
“咋?你妹子八字不好克亲妨人,还不许咱们退亲了?还敢上门来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你放屁!先前定亲合八字的时候,还说八字全和,这会儿又说我妹子八字不好妨人,妨着谁了!”
刘大威不会骂人,但不骂人又气的难受,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句出来。
“妨着我了!”
“得亏跟你们家退了亲,不然我早就被她克死了!”
李母叉着腰,吊着嗓,斜着眼看着刘大威,哼,敢跟她讲理,讲个屁理,她从来不讲理!
“你、你、你”
李母开口克亲,闭口妨人,把刘大威气的半死,偏他嘴又笨,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名堂来。
“听说你儿子是要去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当上门女婿的,看样子聘礼没少给啊,都愿意自己诅咒自己了,你就不怕老天爷听见真应了验?”
文墨见刘大威被气得说不出话,他身边的几个男人也是一脸懵逼没有帮腔的意思,只好抬脚进了院子,直接开口怼上李母。
她虽然只在李家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却从围观的街坊四邻口中听到不少消息。
这李家的人都小气贪财爱占便宜,和邻里之间的关系处的并不友好,与其发生摩擦有隔阂的人家也不再少数,但李家男人多,又蛮横,所以大家都选择疏离避开,很少有人愿意正面跟他们刚上。
李家儿子退亲又再入赘的事儿早就在街坊四邻之间传开了,男儿到女方家里为赘婿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女方家里财大气粗,给了李家不少聘礼还有好几个铺子,这才又是放炮又是派糖派饼,只是他们不知道大家伙儿背地里都怎么笑话他们呢。
如今刘家闹上们来,邻居们才知道李家为了退亲还闹了这么一出,惹得大家议论纷纷对他们更为鄙夷不屑。
“哪儿窜出来的丫头片子敢找老娘的晦气,咋的?瞅着这里汉子多,你也想招一个回去!”
李母脸皮厚似城墙,文墨说的大实话根本就打击不到她,歪嘴一张,吐出来的话能膈应死个人,她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等着看文墨的笑话,不料却先听见了自己儿子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