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荷花辇,丝绣清荷美人衫,荷花瓣水晶面具。
乍一看并无任何可疑的地方,与前六名花灵同样馨香沁人,可是未辞就是敏感地从这股馨香里,闻到了不属于花山的香味。
但一时又想不起,曾在哪里闻到过这样的香味,不禁多看了几眼七月花灵。
侍女停下脚步,问道:“水仙花灵,可有什么疑问吗?”
未辞:“没什么,我非常喜欢这架荷花辇。”
侍女不禁笑了:“水仙花灵,今天你才是花灵之首,你的水仙花辇最华丽。”
这时,七月花灵也转过头来,对着未辞礼貌地欠了欠身,俏声道:“侍女姐姐说的是,水仙花灵,不必羡慕我这荷花辇,你的水仙花辇才最炫人眼目。”
未辞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两拍,此前的疑惑豁然解开了,这位七月花灵,分明就是昭阳公子,他竟然成功移花接木,替掉了七月花灵。
穿过荷花水晶面具,未辞望向昭阳眸光深处,他正对她意味深长地笑着,透着温暖。
紧绷的心总算舒展了些,昭阳既无事,那覃九也定安然无恙。她想问一问覃九去了何处,但显然时间地点不允许,只好跟着侍女继续向前走。
八月,紫薇花辇,丝绣紫金花美人衫,紫薇花瓣水晶面具。
九月,桂花辇,丝绣明黄桂花美人衫,桂花瓣水晶面具。
十月,芙蓉辇,丝绣深红芙蓉花美人衫,芙蓉花瓣水晶面具。
又走过三架花辇,平平无奇,未辞的心也渐渐趋于平静,但是走到第十一架花辇旁,竟仿佛平地一声雷,炸开了水中天色。
十一月,菊花辇,丝绣金菊美人衫,金菊花瓣水晶面具。
“水仙花灵,多多关照。”
十一月菊花灵主动搭话,未辞的心跳一声接一声,根本就压抑不住那份激动,就仿佛劫后余生,又或久别重逢。
那分明是覃九。
他比昭阳大胆肆意得多,不但主动搭话,还直视不讳地看着她。
他眼眸里倒映着烛火,烛火之间是她的模样,目光很深很邃,仿佛望不见底,盛着一汪温柔的笑意,好像在说:“不是早就说过不见不散的,你怎么还担心呢?”
面具之下,未辞轻轻地咬住了嘴唇,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原本空寞的黑眸里,也渐渐氤氲起笑意,而且很想大笑。
因为覃九穿女装,实在有些好笑。
以他那般魁梧挺拔的身材,是绝对不可能穿得下菊花灵的女儿装的,所以他定然是用了什么瘦身的法术,刻意变了女身。
人家昭阳不像他,昭阳本就是纤纤细细一枚俏公子,穿上女装竟比女儿还要美上三分。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压抑着的笑意,覃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便转过了头,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