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刚刚从任吒脚腕离开,便被一只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住。
叮当叮当两声,一对锋芒闪动的裁纸刀片掉落在地。
任吒这才察觉,左脚脚腕发出一股钻心的疼痛,点点殷红的云朵在裤腿晕染开来。
“没事吧?”
张兰芝一边踩住床下伸出的手,一边关心的问道。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真是想骂娘,
谁能想到,床上有人,衣橱有人,连特么的床底下也有人。
“给我滚出来!”
任吒弯下腰,抓住了跟猴爪似的人手,用力往外一拽,因他心有怒气,故而用处了十二分的力气。
“啊!不要。”
一声尖利的惨叫,一个矮小瘦弱,尖嘴猴腮的男人被拽出床底。
“不要?我偏要。”
任吒提着矮小瘦弱的男人,像是揪着一只小鸡仔似的,
“我要让你好看。”
他握紧沙包大的拳头,乱拳飞出。
一拳,让矮小瘦弱的男人晕头转向,哭爹喊娘。
两拳,让矮小瘦弱的男人涕泗横流,口鼻喷血。
三拳,让矮小瘦弱的男人改头换面,变成猪脸。
……
“够了。”
张兰芝喝道。
任吒回瞪过来,琥珀似的双眸散发着幽幽赤光,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张兰芝心底莫名的生出寒意,她竖起食指,飞快的在任吒眉心一点,沉声,
“醒来。”
任吒浑身一震,双眸恢复清明,一看自己手中的矮小瘦弱的男人,脑袋像是踩过的西红柿一样,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
“我刚才怎么了,像是喝醉酒,脑袋晕晕乎乎的。”
“你是入魇了。”
张兰芝皱眉。
“什么是入魇?”
“说来复杂,等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
张兰芝说着,转身出了主卧。
她要去找那个漂亮女人算账。
客厅里,漂亮女人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还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细细慢品。
“身手不错,我酒刚倒上,你就已经解决麻烦了。”
看到张兰芝冲出主卧,漂亮女人仍是一脸悠然,不见半点慌乱。
“贱人,敢骗我。”
张兰芝目下一扫,一脚踢飞了身边的花瓶。
沉重的细颈阔肚珐琅花瓶画着圈砸向了漂亮女人。
咣。
漂亮女人被砸了一个正着,花瓶没碎,她的脑袋却破了,留了许多血。
“啊!我要杀了你!”
漂亮女人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摸额头,手心黏糊糊的全是血,顿时发出尖叫。
谁让你装比不动了。
任吒从主卧出来,看到这一幕,心中吐槽。
“李楚生在哪,说实话。”
张兰芝冰着一张脸,一步步逼近漂亮女人。
漂亮女人面露惧色,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她退到电视机边上,拼命拍打着电视机,
“李楚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