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随着冬季的到来也开始冷了些,不少人开始裹上厚厚的衣物采买着年货。
郁秋谪刚回到秋落楼就见门口围了许多人。
他远远站着,看管家和几个下人们在那拦着门口的人。
“三爷?秋落楼怎么了?”云衣小声说着,被郁秋谪拉着躲到一边。
他食指抵着唇间让云衣噤声。
管家早就看到了郁秋谪在那个角落,只是现在不能暴露他的位置。
秋落楼出事了。
“真没想到三爷是这样的人。”人群里有这样的声音,有些嘈杂,却还是能听到大概内容。
“原来这些天出的事都是秋落楼搞出来的,怪不得就他秋落楼的人没出事。”
“这也太狠了。”
郁秋谪皱着眉,侧过脸的时候阳光闪过镜片,眼底少见的怒意。
栽赃栽到秋落楼来了。
“三爷。”云衣牵住他的手,有些严肃。
“无妨。”郁秋谪摘下眼镜用绢子擦了擦镜片又戴了回去。
云衣好像很久没仔细看过郁秋谪了。
他好像瘦了许多,五官更加的棱角分明,眼底有些血丝,唇色也比印象中苍白了些。
她又握紧了些,感觉到了郁秋谪指尖的冰凉。
其实三爷的身子向来不太好,几次云衣半夜醒来去茅房都会特意路过他的书房,时不时会听到他几声咳嗽,就连炎热的夏季他的手也是冰冷的。
大夫说三爷的病得养,一时半刻是治不好的。
他经常四处奔波,这病怕是养不好了。
郁秋谪带着云衣绕了秋落楼的后门,那群人还在正门依依不饶。
管家见三爷回来了,就命人关了大门。
“三爷,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可出了大事了。”管家眉头紧锁,一手背在身后,微微弓着身子,怕也是好久不曾休息了。
“前些日子有人去警厅说秋落楼里死了人,要那些人来搜查,罗雨承带了人来,咱的人拦也拦不住。”
“这不,竟在您书房里找到了。”
郁秋谪坐在那无言,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沉着脸。
有些人,不怒自威。
管家也不再说话,等着郁秋谪作反应。
罗雨承这人倒是不坏,就是手段过于极端。
如果他认定了凶手是秋落楼的人,怕是跳到黄河也断然洗不清。
罗雨承坐在桌前,笔尖重复地在纸上划过写着秋字。
秋落楼发现的那具跟之前的每一起都是相同的手法,未出阁的女孩,丢失的头颅和心脏。
他有些头疼,上面派了人下来,又偏偏在这个时候秋落楼撞了枪口,未免太不是时候。
他总刁难郁秋谪的生意,是因为他初次来此,给郁秋谪一个下马威,能稳固自己的威望,再者听说了郁秋谪经商颇为机智,倒也想看看传神了的郁三爷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他从没想过因为这些反而让真凶逍遥法外。
如今郁秋谪处于风口浪尖上,新来的官爷估摸着过几日就要去抓人了,如何是好。
…………
“三爷。”云衣靠在郁秋谪的肩上,看着天上的星空,“我们离开这儿吧。”
风轻轻吹起云衣的长发,她望着浩瀚星辰的样子有些落寞。
郁秋谪一直以为她还只是个孩子,可她有时候又让自己觉得她比谁都清明。
“离开这,他们抓不到你。”
可是离开了,就是默认了自己有罪。郁秋谪想反驳云衣,让她别那么任性,可他没有反驳,只是摇着头。
任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