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也顺着王白石的目光望过去，也发现了端倪，短促地吸了口气，没有作声。

小楠躺在金若石怀中委屈地抽泣，金若石温声细语地安慰。

王白石、穆雨和其他随从见留在这里只剩下尴尬，便推个理由离开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于走廊尽头。

怀抱着小楠的金若石松开双臂，站起来，转身迈远两步，背对娜迦小楠，冷冷道：

“他们都走了，你说吧，这是什么意思？”

蛇尾妖娆地盘绕在地上的小楠道：

“金总，什么什么意思呀，小楠怎么听不懂？”

金若石猛地转身，上前两步，扯开娜迦的被皮鞭划开的衣服，露出里面的鞭痕。

暗红色的伤痕是鞭子烙印下的形状，细长、末端有一个箭头般的尾饰的鞭痕像是一条魅魔的尾巴。

“穆雨他们可不是傻子，你这是故意告诉他们，罗丹青死了，被我们磐石的人杀死了！他们怎么可能调查？！？”

小楠妩媚一笑，蛇尾摆动，摇晃到金若石身边，道：

“罗丹青确实死了。”

“不过不是被我们磐石的人杀死的，而是被江小池杀死的。”

金若石听言，眉毛一挑，侧头转身：

“你的意思是...”

娜迦闭眼停顿片刻，回想着刚刚女王给过自己的启示——

缝合怪和兽人之间的锁链已经断裂，也就是说，江小池和王白石不再有羁绊牵连，前者已经可以定义为废子了。

当然，废子也是可以废物利用一下的，虽然价值不大。

小楠睁开眼睛，答道：

“金总，你不会真的以为穆雨和王白石留在磐石大厦是为了享乐吧？”

“曾经隐身潜入您办公室来偷听罗丹青的消息的两人，不会真的就放下心结了吧？”

“你是说...”金若石摸索着下巴思考着。

“我是说，舍卒保帅，和江小池做个切割，将罗丹青的事情完全推到她的身上。”

“可是。”金若石打断道：

“别忘了，当初劝我将江小池留下的也是你，说她是一个关键的魔兽，强力的魔兽，为此，甚至不惜暂时牺牲霄儿。”

娜迦嬉笑道：

“金总，您将江小池放在少爷身边可不只是为了留住这只缝合怪吧？”

“当时霄少爷总是对我动手动脚，您是看不下去才让江小池每天缠着、看着少爷的吧？”

“可是您看看。”娜迦指向岸边平躺的金霄：

“少爷被那只缝合怪已经快逼疯了，这次出逃更是差点把命给丢了，您因为一个缝合怪把儿子搭进去真的合适吗？”

“再者，将江小池弃掉，可以换取王白石和穆雨为咱们磐石专心做事。兽人和法师可是比缝合怪更强力的魔兽。”

金若石在游泳馆中来回踱步，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

最后，金若石停住脚步，下定决心道：

“好。”

“你想怎么做？”

娜迦蜿蜒着身体，门口摇曳，对身后金若石招招手：

“金总，跟我来。”

金若石的脚步声和娜迦蛇尾和地面的摩擦声渐渐消失，游泳馆中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一片沉寂中，隐约传来呼噜声。

躺在岸边，始终没有醒来的牛头人金霄翻了个身，呼噜声随之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