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云流的一声呼唤,把沉浸在没有丧失的回忆当中的秋茗月拉回了现实,“姑娘?谢太医刚刚和您说话,您怎么都不搭理……”
“什么……”秋茗月完全没有感觉到谢无疾在为自己诊病,她还在努力回想,想要记起更多的事情和细节。
“谢太医说您磕到脑袋之后的淤血块较大,才会昏迷这许久,已经开了方子,”云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还好您是醒了,不然真要影响婚期了……”
听云流说到婚期,秋茗月又是一个头两个大,浚王这么做,一定有深刻原因,第六感告诉秋茗月,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甚至没那么美好,看来是真要羊入虎口了。
瞳姨来探望过秋茗月几回,既担心她身体不适,又担心她影响婚期,作为幻月坊的老母亲,瞳姨也是伤透了脑筋。
这件事非同小可,瞳姨心里自然有数。
“姑娘,听说六月初六是浚王亲自去卜神算出来的良辰吉日,”白菱一面给秋茗月整理嫁妆,一面随意说道,“看来这位浚王,是真的在乎姑娘呢。”
“真的在乎?可我与他素未谋面,怎么说娶就娶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秋茗月十分不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在乎甚至是爱意,所有猜测出来的答案都让秋茗月觉得怪异。
“这可怎么问你的意见呀,”忽然,一个女声出现在房门口,“帝王家的事儿,哪还轮得到我们做主?”
“哎呀……”云流和白菱看见来者何人后,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事,恭恭敬敬行礼道,“拜见禹王妃。”
元东国的禹王妃凤沐阑,也是一个神奇的人物,原本是边塞番邦凤西国的郡主,然而自小作为质子留在元东国,于陵京长大,生性开朗顽劣,特别喜欢装成小男孩在民间瞎晃悠。
凤沐阑和秋茗月就是在陵京城的大街上相遇的,那时候凤沐阑还不是禹王妃,只是一个天真坦率的小姑娘,扮作一个小乞丐,乐乐呵呵的。
没过多久,她就以凤西国和亲郡主的身份,嫁给了元东国另外一位一身传说的异姓王爷,左丘玉泉。当时的凤沐阑也是十万个不情愿,然而嫁过去两年之后,发现左丘玉泉和外界传言大相径庭。
“王妃驾到,有失远迎。”秋茗月也行了个礼,虽然很快就被凤沐阑给扶了起来。
“都这么多礼数干什么!”凤沐阑咋咋呼呼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你怎么跑过来了,”两厢见礼后,秋茗月也不拘束了,凤沐阑毕竟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个真心交到的朋友,“我这儿都乱成一团了。”
“听说前两日你想逃婚,结果从墙上摔下来了,我就想来看看你摔坏了没有,哈哈哈!”凤沐阑真是一点王妃的架子都没有。
“你也是个王妃,说话怎么还跟陵京里的小乞丐似的,”秋茗月瞧瞧甩了一个白眼给凤沐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哎……”凤沐阑随意坐在秋茗月身边,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你也是了。”
浚王府坐落的位置,在陵京城里偏东南的竹林之中,充分说明了这位王爷的与众不同。
侧妃入府的仪式倒是没那么繁琐,秋茗月只带了云流和白菱两个贴身丫鬟过来,毕竟浚王府派人说,他们幻月坊是可以不用准备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