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万里无云,天色湛蓝如洗,方景颐带着冒绿前往沂芳台去赴姚念谙的约。
姚念谙为人直爽可爱,慷慨大方,喜与人交游,其父兄守在军事重镇固南,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她在这宫中也着实交了一些朋友,别说是同一批入宫的妃嫔,就连位份低的老妃嫔们,她也结识了一些。正巧这些天无事,她便想举办一个宴会,想热闹一番。这次宴会因都是些位份低的妃子们,也未曾引起高位妃嫔的关注。
方景颐虽觉得此举风头过盛,未免引起淑妃等人的不满,但见姚念谙兴致勃勃,她隐晦的提了几句没有回应就不再劝阻了。
二人相识不过三月,在这种事情上说多就是错,可不说也是错。她纠结了几日,还是决定去赴宴,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也别辜负了姚念谙的一番心意。
因为她出门时的一番犹豫,到了沂芳台的时候人已经挺多了。
方景颐扫了一眼,见大多都是些低位妃嫔,心也就放松下来,过去跟姚念谙打了个招呼,就到角落里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看着沂芳台外玉液池里开的正酣的荷花。
杜蘅芜近日身体不适,宫门紧闭也未曾出门,是以今日也未曾出席。
沂芳台建在玉液池里,高出池水数米,正有雄丽空阔之感迎面而来。从台上下了几十级的阶梯后,就是一条宽广的青石大路,路旁遍植桃柳,沂芳台也就只有这一条道路可以通到岸边。
整个沂芳台极为宽阔,可风可月,兼可肆筵设席,上次淑妃主持的芍药宴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姚念谙将宴会的地址选在这里,也未尝没有这层原因在。
方景颐看见沂芳台中央姚念谙忙来忙去的招呼各路妃嫔,不禁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又担心扫了姚念谙的兴致,索性插了桌上透雕双耳玉碗里切好的蟠桃,慢慢的吃了起来。